“老太太马上就过寿辰了,怎么能请道士进府?” 吴妈妈脸色瓷白,两只手一直抖,一对盘扣系了大半天也没扣上,碧桃更是浑身打颤,半跪在地上拽着吴妈妈刚套上的石青色的素面背子对襟,两只手里各抓着的一对菊花扣陀扣带怎么也挨不到一处。
吴妈妈手里的扣带好歹套上扣陀,那面碧桃手一哆嗦,又给拽了开去。
吴妈妈一激灵,呆呆地看着空空的两只手。
漏壶刚刚走到丑正一刻,窗外黑魆魆的,朱红的方案上一盏罩了白绫的纱灯若明若暗的,发出如豆的光,地上的靠背椅、黄梨木雕花四屉柜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映在雪白的墙壁上,恍然噬人的野兽。
没由来的,吴妈妈一阵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