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要大洗牌咯?”明亮宽敞的大厅中,身材娇小的哥特装萝莉支着头,笑得甚是开心,“逐星竟然想到这种办法,真是不错的游戏。”
长桌对面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堕,收起你那恶心人的表情,需要我提醒你已经两千多岁了吗?”
堕压根不理他,笑容越加灿烂。
坐在下首的少女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看着他们吵吵嚷嚷。
身为七大血巫之首的逐星竟然自行消散,实在是不可思议。和年仅18岁就获得“千妖”之名的她不同,七大血巫中的另外六个,哪一个不是苦修了千年才跳出了轮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
因为厌倦了这一成不变的格局,以自身的灭亡来引发巫界的大洗牌,这种理由根本一点也不可信。
“逐星已经不在了。”身侧一直闭着眼的银发男子突然开口。
千妖一愣:“啊,我知道。”
看着另外几人因为他的开口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银发的男子将一缕发丝别到而后,笑了一声,又闭起了眼睛。
“太岁,你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要不是暂时弄不清逐星的企图,七百六十多年没齐聚过的血巫现在也不会在北冰洋底开会了。
“没什么意思,逐星死了是事实不是吗?”
“对啊,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堕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反正这是他留下的遗命,我们照做就是了。”从前头上有逐星压着,现在人都死了,不抓住时机扩大势力范围的都是笨蛋。就算真的有什么阴谋,等他们力量更上一层之后,鹿死谁手可就说不清楚了。
又是一阵静谧,千妖突然敲了敲桌面。
“你们争你们的,我不参与。”
“这可不行哟,小千妖。”堕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这可是逐星殿下的遗命哦。”既然要血洗,怎么能让这个丫头独善其身。
“离我远一点。”挥开堕的手,千妖直接站了起来,“我刚获得名字不过两年,手上有没有势力你们会不清楚?和我争也没有意义,上古血巫之间有法则限制,不得相互屠戮,明明什么都得不到还非要我加入,不过是想拿我当枪使。我年纪小不代表我就是白痴!”
这里哪个不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她本来就对争地盘没什么兴趣,何必参与他们的战争。
“说得真好,可惜,我们不信呢……”一个一无所有的全新血巫,现下正是翻盘的好机会,怎么可能不抓住。
“堕,坐回你的位置上去。”太岁挥了挥手,凭空拿出一个玻璃瓶,“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参与,不如来订一份血契如何。”
“太岁!”
“闭嘴!你知道她继承的是那个名字!”凌厉地眼神一一扫过还想说话的几人,看着他们默默收了声。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都忘记了呢。”千妖魅惑的脸上忽然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18岁就能做到他们一千多年才能完成的事情,她年轻不代表她就最弱。
“反正我想跳脱轮回不过是为了不受因果所缚,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干脆放我离开主世界。”
“你——”
“我说过了,我对你们的争夺没兴趣。”千妖轻叹一声,垂下眼眸让浓密的睫毛掩住暗黑的瞳孔中流转的波光,“让我在次世界逍遥不是也很好?我求的不过是一个随心所欲。”
“既然你这么说,不如誓约在新的血巫诞生之前,绝不重回主世界。”一直抱着膝默默不语的梦魇突然开口。
“不错,要我们相信你,总要表示些诚意。”堕拍了拍手表示支持,嘴角恶意的笑容不断扩大。既然要抽身,那就干脆让她抽个干净!诞生一个血巫起码要近千年,等她再回来时,一切早就尘埃落定。
“你们还真是,过分啊……”幽幽地看了一眼表情各异的几人,勾起嘴角,眼神不变,蓄积的威压却是突然爆发出来,风暴在整个北冰洋的深处涌动。其他五人也神情一凛,各自释放出自身的力量与她相抗。直到有人开始淌下汗水,千妖才悠闲地收回了周身的威吓,所有的碰撞都在一瞬间停息下来。
“我答应了。”
两天后,阿尔卑斯山顶,莹蓝色的传送法阵旁立着两道纤细的身影。
“千妖,你的演技还真好。”肤色苍白的绿瞳女子笑嘻嘻地抱住千妖,“那几个家伙还真以为得了便宜。”
“他们本来就得了便宜。”千妖也是笑,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至于这便宜能让他们占多久,可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女子点了点头:“你果然和我一样恶劣。”明明是得到了预言,新的血巫将在不久以后诞生,才诱导他们缔结了这样的血契。契约在一日,他们就不能去次元时空找她的麻烦。
“谁叫他们没有一个昆仑山圣女作闺蜜呢。”千妖幸灾乐祸地捏了捏女子的脸颊。
“是哟,可惜她今天不能来送你。”
“没关系,反正等不了几年我就回来了。”千妖转了转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对了,黛西丝,你知道这个法阵会通向哪里吗?”
黛西丝摊了摊手:“我倒是想查来着,可惜,法阵是太岁弄的。”巫力和魔力的构成不同,只知道皮毛的她没办法解析。
“算了,想来他也是知道我的。”这几大血巫里,唯一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就是太岁了。
“喏,拿着。”歪头想了想,黛西丝扔给她一根发簪,“雪流沙,你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