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身体拥有的细胞活性远超常人,可是以肉眼可见的血肉生长速度来看,也许早已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这简直就像,壁虎的尾巴被切断,却能在几天内重新完好如初一样。
从他的表情来看,这看似简单的自愈之术并没有耗费他多少灵力。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绝技,无论什么样的招式,都无法对他造成有效的威胁。
而这个一击必杀的绝技,诗猗是没有的。
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弱者任何的招式都会变成苍白无力的余兴节目。观赏性有余,实战却不足。
“该放弃了么?”她心里默默地问自己。这是一场绝对不可能赢的战,无论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败北的结局。
在她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一抹白色的灰烬落在了她的掌心。
“研一,研一大哥……”
好温暖……
对,我不能输!我一定要活下去,至少在这里,绝不能倒下。否则——
该怎么面对死去的研一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诗猗忽然抬头狠狠地望着浮光,杀意已决,“他不是你的下属么,竟然对自己人也这般狠心。”
“自己人?”浮光冷冷一笑,在诗猗惊异的目光中,不屑地甩了甩手。“背叛我的人,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莫说是与我毫无瓜葛的陌人,即便是血肉相连的至亲,只要背叛了我,都得死!”
“就像我那愚蠢的父亲。”
“……”谈及自己弑父之事竟然如此淡定从容,毫无半分愧疚不安,这种人到底是……
“魔鬼!”咬牙切齿,诗猗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这个男人的词语。
“是吗,感谢你的称赞。”浮光温和地一笑,目光的杀意更浓,“不过,是时候结束这无聊的闹剧了呢,小丫头。”
“虽然我答应了雷炎不杀你,但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我还是很多的。”
诗猗这才发觉自己在浮光面前已经完全动不了了,猛地提一口气,咬破舌尖,用疼痛接触了恐惧的压迫。
炎刃在雪魅母剑的那个孔洞里抽出,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音。剑尖抽离时,也夹带抽出几丝棉絮。
被诗猗鲜血染红的棉絮,在半空中飘飞。
亭子内众人瞧着那几丝飞絮,看得呆住了。
炎刃拔离后,诗猗才敢吸气。
剑尖透过金丝甲,刺进了她胸膛两分,并没有伤及肺脏。
——要不是那柄雪魅的阻隔,加上研一那一拍令剑劲稍为消解,诗猗已经是剑下亡魂。
冲剑!
这是鼎剑阁中最低级的入门剑法,亦是驭剑十三式中的第一式,可谓基础中的基础。无论身份或修为如何,只要是鼎剑阁中人,没有人不是融会贯通的。
技不在多,而在于精。
也许谁都没有重视过这招冲剑,诗猗自己也不在意。然而,这样简单的招式,到了拜月大祭司的手里,却有这么可怕的威力。
她曾经见过阁老在新生面前示范过一次这招——
独孤瑾手无寸铁,以气化刃发出的一道冲剑,竟然轻松贯穿一块三尺厚的钢板!
没有实体剑刃发出的这个招式威力已然下降很多,难以想象,若是阁老手持一柄利刃,将有多么可怕的破坏力。
但是,所有人只是精羡,却没有任何抱怨。
因为鼎剑阁阁老,在他们这一代人的眼里,是无限接近于神的那个人。独孤瑾这个名字,便是剑术巅峰的代名词。
从来没有人见他展示自己的真实力量,没有人见过他出剑,更没有人见证他的失败。
他似乎从来不会败的,也许他可以战死,但绝不会失败。
而如今,浮光以炎刃发出的这招冲剑,威力似乎还不在阁老之下?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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