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皇家学院内离甲师系最近的咖啡厅内,周靖早晨发出邀约时,在现场的几个当事人,围在一张圆桌上,坐成了一圈,每人面前都摆了一杯咖啡。
韩束对于自己忽然一下子和皇家学院最为优秀的两位兵器和两位瞳器坐在了一张桌子上,还有点费解。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哦,好像是白芽受到了邀请。然后,然后好像也没人邀请他?
换了个场合,不代表白芽的态度有松动。比起周靖,白芽反而更欣赏迈洛这种直接的态度。
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决定权本来就不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为何还要摆出一副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
对于桌子前坐着的除了韩束的其他四个人,白芽的态度并不算客气。白芽的这种不客气,在围观了昨晚的那样一场战斗之后,对于这四个人而言,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白芽看向主动发出邀约的周靖,道:“好了,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了,你们有什么事情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周靖笑了笑,带着书生气的脸上,这么一笑给人的感觉可谓是如沐春风,而后周靖道:“我就是想问一问,白小姐能做到昨晚那样,是天赋使然,还是后天所成。”
白芽道:“后天所成。”
白芽承认的太干脆,周靖反而愣了一下,才又问道:“那,意思是说其他人也?”
迈洛开口打断了周靖,有点急迫又紧张的道:“白小姐,我说得是真的,如果您的情况并非天赋,而是外力所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白芽顺着迈洛的话,对周靖道:“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我要的代价,你大概给不起。”
这份代价。白芽要得很大。
作为乘凤宫的弟子,她很清楚她要将这样的传承交给什么样的人来传递下去。
对方不能将这些所有仅仅当作能使用精神力的工具和手段,反而要将修习这些东西的自己,化作这份传承的守护者、传递者。或者有个更为合适的说法,叫做殉道者。
获得这些东西的代价,便是谁都不再是谁,而仅仅只存在一个身份,那就是乘凤宫的弟子。
云起城岳家。哪怕有着和乘凤宫非常近似的传承,在时隔几万年之后,当年的是与非已经没有必要去评价,而在后来的几万年里,云起城岳家一脉,做的事情称得上大善。但是云起城岳家并不适合让白芽将传承交给对方,一旦交出去,乘凤宫的传承必将不再存在,而仅仅只是襄助云起城岳家,而已。
她将淬神诀教给了白絮。但那只是要达成以后这些选择条件,所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而已。八级的瞳器作为后盾,她才能有相应的主动权。
比起周靖,迈洛可能反而是更为合适的人选,但也只是可能。
周靖看着白芽,明明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说着这样一句话时,眼神却意外的深邃。而这样的表情,让他明白,也许这个代价。确实是他给不起的。
比起迈洛,周靖更懂得权衡,见状,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也谢谢白小姐为我解惑了。”
说罢,周靖便站起身,对白芽做了一个告别用的吻手礼,离开了咖啡厅。
荣蔚是很懂得审视夺度的人,周靖做了判断,而他是与周靖很类似的人。在与白芽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荣蔚站起身点点头,也选择了离开。
“哎,你们?”迈洛朝着已经走出去的两位青年的背影挥了挥手,换了个沮丧的表情面对白芽:“那是不是,我也完全没戏了?”
白芽却笑了笑,道:“我的标准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关键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你可以考虑要不要等等看。”
迈洛顿时精神了,问道:“只是等等看?”
白芽道:“并不一定等得到。”
迈洛已经点了点头道:“那就还是有可能等得到。”
白芽这次没有再回答,而是转向一边的韩束道:“韩学长,我们走吧。”
虽然全程跟随,但是了了几句就已经结束了的谈话,对于韩束来说,完全是云里雾里,走出咖啡厅时,韩束才对白芽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白芽开玩笑般的道:“在说类似于有办法让韩学长你成为六级甚至八级甲师这种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韩束当然知道白芽是六级精神力者,但是一直以来,对方给他的感觉都不像甲师,虽然对方也不像瞳器或兵器,修习的课程也完全不是卡师,韩束说不出那种感觉,他觉得白芽给他的感觉,更适合精神力者这个称呼,而不是用瞳器、兵器或甲师、卡师这样的名词来进行限定。
对于白芽的这句话,韩束的第一反应是:“高阶甲师这种事,怎么可能?”
从这个意义上说,韩束是很脚踏实地的人,超越想象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去考虑。这样的韩束作为一名甲师,大概并不能在甲师的技艺上做出什么大的突破,但是在已经界定的范围内,这种人却往往能够将一件事情做出令人惊喜的效果。
白芽问道:“真的不可能?”
韩束很想回答“当然”,但是面前问话的白芽,却是六级精神力者,对方的精神力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平衡,非常具有甲师的精神力特质。
韩束最终抓了抓头,道:“像裘德大师那种可能性,也许只有你这样的幸运儿才能拥有吧。”
白芽性格里某些恶劣的因子忽然的冒了出来,对韩束道:“韩学长你这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