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漓面色一僵,有些心虚。“娘,当日有众多丫鬟侍卫随行,儿媳……儿媳自然会放宽心些……”
因着司徒君璞的事,司徒老夫人对这些日子对她是越发不客气了,以前顾全面子,哪怕是做给下人看的,司徒老夫人在人前也会端着一张婆媳和睦的假面,可现在却是是不是对她发难,全然不顾什么样的场合,有什么样的人在。
要不是为了争取明日宫宴的机会,苏云漓早就拍着屁股走人了,谁愿意站在这里受这样的窝囊气!
“君儿与老身在,你更加可以放宽心了。难道有老身在,还有谁敢欺负君儿吗?”司徒老夫人气哼一声,拉着司徒君璞就要走。“君儿,陪祖母听了一下午的禅经,想必你也累了,你且先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吧,一会儿祖母命人将晚膳送到你房里。”
司徒老夫人见着苏云漓本就心烦,看清她眼底的盘算之后,更加心烦。他们都在为明日的鸿门宴忧心如焚,这苏云漓竟还盘算着自己的那点私心,实在是太可恨了!
明日那样的局面,司徒老夫人压根不愿让苏云漓母女随行进宫,不然,只怕她们非但不会有半点帮衬之心,反而会落井下石,狠踩司徒君璞一脚。
司徒君璞冷眼看着苏云漓和司徒昕玥在司徒老夫人面前吃瘪,心中一阵暗爽。得知苏云漓的真实身份之后,司徒君璞对这个阴毒的后母越发没有好感了。
“是,祖母,您也累了,还是君儿先扶您回去休息吧!”司徒君璞亲热地挽住司徒老夫人的手臂,今天这折腾的,真正受累的是司徒老夫人才对。一把老骨头,还要走暗道翻墙,着实是为难她的。不过最为难的,只怕还是涉足花楼,与颜悦这样的妈妈桑周旋吧!
司徒老夫人点点头,不由地暗暗捶了一下自己的腰身。“好,那就依你。”果真是老了,经不起折腾了,只是多走几步路,竟也是累得浑身疼了。
祖孙二人相互说着体己话,旁若无人地越过苏云漓母女,仿佛二人不存在似的。见二人这样忽略自己,苏云漓恨得牙齿直痒痒,却也莫可奈何,只好站在原地气恼地跺脚。
“娘亲……”司徒昕玥呐呐地唤了一声,望着司徒老夫人和司徒君璞相携的亲密背影,心酸不已。司徒君璞对自己,似乎越发冷淡了。司徒老夫人的疏离,司徒昕玥早就习惯了。可司徒君璞的冷漠,司徒昕玥却怎么也习惯不起来。
其实司徒昕玥虽然妒忌司徒君璞样样为先,事事跑在自己前头,可司徒昕玥心中明白。在司徒君璞出事之前,她对自己那真是一个疼爱有加的。
苏云漓只看到府上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叫司徒君璞先挑走,可她不知道的却是,司徒君璞挑走那些稀罕物件,大多都转送到了司徒昕玥手上。
司徒君璞为人慷慨,对司徒昕玥又疼爱有加,但凡是司徒昕玥看上的东西,司徒君璞都会毫不犹疑地转送给她,即便是皇上和皇后赏赐的珍贵物件,即便不好相送,司徒君璞也会借司徒昕玥把玩。
可现在,看着司徒君璞挺直疏离的背影,司徒昕玥只觉得心中一阵失落。这几天,司徒君璞连正眼看自己一眼都不曾,竟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寂寞。
苏云漓不知道司徒昕玥不合时宜的心思,只当她是在为明日的宫宴担心。“别担心,娘亲明天一定会带你进宫的!”苏云漓拍着司徒昕玥的手背,沉声安抚到。
司徒老夫人不带她们,难道她们就没别的办法进宫吗?哼!她这个将军夫人可不是白瞎的!苏云漓眯起眼眸,明天的宫宴一定会精彩无比,这样的好戏码,她又岂能白白错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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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慕容麟按照约定,准时出现在了枫江边上,远远看到停泊在江心的,亮着红灯笼的一叶孤舟,慕容麟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慕无欢这丫是故意给自己使绊子呢!这岸边距离江心少说也有千余米距离,这岸边并无备用的小舟停靠,所以这慕无欢是打算让他游过去呢?还是飞过去呢?
这个慕无欢做事如此没头没尾,该不会待他到了船上之后,却是被慕无欢放一顿鸽子吧?慕容麟有些头疼地扶额。
仿佛是感应到了慕容麟的心情,就在他踌躇的时候,大红灯笼下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慕容麟皱眉。相隔距离太远,慕容麟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他一身与暗夜融为一体的玄色长袍,更是让人看不真切。若不是他手中举着的长剑在灯笼下闪烁出了冷冽的寒光,几乎让人彻底忽略他的存在。
剑?慕容麟的嘴角又是一抽,慕无欢这到底是请他来喝茶聊天的,还是来跟他打架的?
见站在岸边的慕容麟没有反应,船上的慕无欢有些不解地再次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剑。慕容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吟风说得对,慕无欢选的这时间,这地点都不对,还是改日再约算了。慕容麟这样想着,转身就要走。他倒不是怕跟慕无欢交手,也不是怕自己会打不过慕无欢,而是他一会儿还得去见司徒君璞,他可不想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或者说弄湿了自己的鞋。
可慕容麟没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