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生犹豫了一下,他本不想带上付传意,不过看着老人那急切的眼神,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几个人紧追慢赶出了小巷子,径直上了江秋生的车,江秋生和郑鹏举在后面,冰冷的眼神注视下,郑鹏举也不敢说什么,径直说出了方向,然后车子在凌锐萱的驾驶下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差不多同时,一座封闭的小房间内,一名看上去和江秋生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正坐在床上发呆。
他身材微胖,皮肤白皙,头发则留着比较流行的偏分,身上的衣服也是当下流行的款式,只是应该很长时间沒有换洗过了,显得皱巴巴的。
这个人正是江秋生拼命寻找的付少林,只是看他眼神涣散,脸色蜡黄,应该是人生最倒霉的时候。
足足好几分钟,他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具人形雕像。
忽的,吱呀一声,那个掉漆走形的门被人推开了,拱进來一个硕大的光头,光头上的眼睛咕噜噜一转,最后停在了付少林的脸上,呵呵一笑:“小子,抓紧时间准备啊,医生已经來了。”
听到医生两个字,付少林的身子猛一哆嗦,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不是说还有二十分钟呢嘛。”
“早死早托生,医生提前來不是好事吗。这样完了事咱们一拍两散各回各家,这个拖着有什么意思。”
似乎看的付少林的表情不太对,光头自作聪明的安慰了他一句:“放心,这个医生很有经验的,据我所知他切过三十多个肾,那手法纯熟的跟摘苹果似得,不用担心。”
他这话看似安慰,但听在付少林的耳中却更像是在调侃,顿时脸色又白了几分。
砰的一声,光头关上了门,只留下付少林继续发呆。
终于,付少林的手哆哆嗦嗦的伸向了自己的小腹部位,然后冰凉的触感中,他的小腹部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苦笑了一下,付少林喃喃的道:“有人卖肾只是为了一部水果机,我的肾好歹能卖二十万,值了。”
另一边,江秋生几人的车风驰电掣的行走在一座偏僻的公路上,前边便是一个小镇的路口,绿灯闪烁了一下熄灭了,红灯亮起,几辆车汽车开始前行。
凌锐萱刚想放慢速度,却挺到江秋生一声断喝:“冲过去。”
下一刻,他的这辆车骤然加速,怪叫着冲过了路口,惊得两边的汽车一阵喇叭轰鸣。
后排的郑鹏举和付传意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对这个年轻人的狠辣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付少林哆嗦着手,刚想去掏手机,却猛然想起手机已经被这些人沒收了,登时一阵懊恼,然后他便听到了门一响,进來了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那个光头,他的后面还有两个同样装扮的大汉。
一晃头,光头笑道:“小子,该走了。”
付少林咽了一口唾沫:“到时候了。”
“沒错,医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了。”
付少林想站起來,可是不知怎么两条腿却跟沒了骨头一样说什么都站不起來。
跟在光头后面的大汉不耐烦了,走过來一左一右把付少林一架,跟提小鸡一样,顿时让他的身子腾云驾雾一样出了屋子。
外面是一条幽暗的走廊,透过远处昏黄的灯光可以看清两边的房门上面钉着一块块牌子,上面写着‘口腔科’‘消化科’‘耳鼻喉科’等等,正是一座医院的标准配置。
只是可能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这里的房间布局陈旧,阴暗潮湿,不少房间的玻璃都碎了,门也是破破烂烂。
几个人走了一阵,转过了一个弯之后,眼前出现了一间黄色的房门,上面还有一个木牌,,手术室。
推开门,付少林注意到这个房间比自己刚才所待的房间大了一些,布局却差不多,头上一盏不是很亮的节能灯,下边则是一张很普通的钢板床,而四周的墙壁处则有几张陈旧的桌子,上面放置着几个大玻璃缸,里面装满了浑浊的液体,散发出了刺鼻的药水味。
除了这些,还有两个看上去十分崭新的盒子,大约有水桶大小的金属盒子看上去十分科幻,算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具有科技感的东西。
不过付少林的眼睛还是第一时间被钢板床头的台子所吸引了,在那里放置了几个盘子盒子之类,装满了不少的药物,但更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些工具。
手术刀,钳子镊子针头之类的就不说了,可是那黑黝黝的锤子是干嘛的。那把明晃晃的手锯是几个意思。还有那把恶狠狠足有半尺长的刀片怎么这么眼熟。
看着这些骇人的凶器,付少林的脚立马软了,哪怕被两个大汉拖着都有立不住的意思,他随即便又看到了站在钢板床边的两名医生。
这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样子很像一个模子里扣出來的,身上一件脏兮兮皱巴巴的白大褂,上面那些乌七八糟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蹭的,看上去便令人恶心,脸上带着一只大口罩看不清模样,可是双臂却高高挽了起來,露出了一双布满了黑毛的粗壮前臂,搭配那些工具和这家伙的身材,不知怎么付少林觉得那手术床像极了解剖台。
“不……我不……”付少林怕了,他之前积攒的那些勇气在见到这个医生的刹那便瓦解殆尽,开始退缩和挣扎。
他到底还是怕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不过一个沒有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富二代,平时因为家庭条件不错的缘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