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林妃萱回国休假的日期越来越近了,我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这才仅仅一年的时间,还有两年呢,怎么熬啊!
可是不熬也得熬,再说我今年才二十三岁,林妃萱也就比我大五个月。结婚嘛,还是太早了些吧,我感觉自己还没成熟起来呢。
孙承东和兰筱静每天晚上都会到我家里来坐一坐,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然后他俩再慢慢散步回去。看着他俩亲密无间,恩恩爱爱的情景,我还真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我这是怎么了?
还是田晓琳对我好,知道爸爸太寂寞了,每天陪着我玩耍,不时地咿呀咿呀的,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有时候逗的人前仰后合的。
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早上穿件薄衬衫就可以四处走动,到了中午随处可见光着膀子的老农民。
我是个不喜欢夏天的人,每天都大汗淋漓,浑身粘乎乎地难受。但是今年例外,因为只有夏天来了,才意味着林妃萱回国的日子也近了。
孙承东家里已经在置办结婚的物品了,前两天我陪他到县城里买了家具家电,家里的房子也早就粉刷一新,东西摆进去,看起来还真有些气派呢!孙承东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硬是把兰筱静拉去让她看看满不满意。兰筱静是有些害臊的,哪有要结婚的姑娘还整天往人家家里跑的,难道是等不及了!
看到兰筱静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这就让我放心了,她和孙承东能幸福地生活着,也是我心中一直的心愿。
二零零一年六月十日,我人生中一个难以忘怀的日子,这一天差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我差点儿就和我的妃萱生死两相隔了!
为了能多干点活,我每天都起的很早,今天也不例外。
葡萄的枝蔓已经长到一尺多高了,需要用稻草或者布条绳子什么的固定在葡萄杆上。我绑了两趟,准备回家吃早饭,吃完了接着干。今天村里没什么事,难得有空闲,我可不能浪费了。
走到大路上时,猛然发现组里的严良军家房子冒出了滚滚浓烟。这可不对劲啊!冒烟应该是从烟囱里出来才对,这怎么房顶上都……我再一看,这回不光是烟了,还有火苗。我心想糟了!他家起火了!
果然,就听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传来:“来人啊!起火啦!救命啊!”
我连忙拔腿向他家跑去,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跑到严良军家的院子时,陆续有一些离得近点儿的邻居也赶过来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问什么其它了,抓紧时间救火吧!
我们离县城太远,有五十公里,打报火警也没有用,等救火车来了,房子都烧没了!
大家伙拿盆的拿盆、拿桶的拿桶,弄得手忙脚乱。
严良军年纪跟我差不多,一直在外面打工,家里平时就他媳妇儿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在家。
我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大声问她说:“你儿子呢?”
“唉呀妈呀!完了,我儿子还在屋里睡觉呢!我的儿啊!……”这女人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这倒霉玩意儿,傻老娘们儿!怎么把孩子都忘了,还能干什么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那房子冲天的火,心里一横,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在水桶里沾湿再穿上,咬咬牙冲进了房子里!
房子内到处都是火苗,一进去就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窒息,感觉头发都卷了起来,到处都听到燃烧时发出的噼噼啪啪声。
我猫着腰来到西屋,往炕上一看,没人!心里后悔刚才没问清楚孩子在哪个房间,又耽误了功夫。我又马上转身往东屋来,头顶不时地有掉落的燃烧的东西,有的打在我的身上传来炙烤的疼痛。我强忍着冲进东屋,看见炕上果然躺着一个孩子,一动不动的。我心里着急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睡着还是晕了,甚至是死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房子里多待一秒都有生命的危险。我来到炕沿边,抱起那个孩子就往外跑。
这个时候屋里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火蛇在侵虐,我几乎已经没法呼吸了,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紧紧护住这个孩子本能地朝着门口的方向去,因为我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其实,我距离门口并不远,只有几米远。可就是这几米远的距离成了生与死的距离,前行的路不是平坦的,到处都是屋顶掉落的木头,梁架,还燃烧着。我得绕开它们,还得注意上面掉下的东西不要砸到我和孩子,我还能挺住,要是砸到孩子身上估计就完了。
好不容易就要到门口了,我甚至看到门口有人在接应我了。这个时候,我也有点坚持不住了,身上已经有些地方被烧伤了,疼得要命,也不敢大口呼吸,呛得喉咙痛,眼睛止不住地流泪,我嘶哑着说了一句:“接着孩子!”然后便把孩子递给那个人。
就在我刚想大步冲出去时,只听头顶轰地一声,然后我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上的衬衫燃烧起来,我的思维已经开始迟钝了,眼前模糊,头也眩晕起来。
完了!我摇晃着身体,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我好像看到了爷爷奶奶,对不起了,我没有兑现我的诺言,辛辛苦苦养育我二十多年,你们的恩情,我只能下辈子再来报答了!
在那最后的瞬间,我也看到了林妃萱,那可爱迷人的姑娘,我承诺给你三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