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药?还是药?衣服?”剑心蹲在一边挑挑拣拣:“还是药?怎么这么多药啊?凤尘啊,给你收拾包裹的人怎么这么白痴啊?也不知道放点零嘴什么的。不是钱就是药和衣服。咦?这是什么?”
剑心拿起一个木盒好奇的看向凤尘。
凤尘接过木盒,抽出内盒,只见一枚泛旧的铜钱静静的躺在香木之上。
这是……
这是今早时,他递给她的,虽然他未说什么,她一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剑心中指随手拨开同心结,从锦盒内勾出一个面料泛旧的锦囊,见凤尘慌神的盯着破旧的铜钱,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耸了耸肩直接打开锦囊,从里面倒出一小张褪色的枯黄的纸,他好奇的又朝凤尘看了一眼,见他盯着铜钱发呆,好奇心驱使之下,剑心悄悄的侧过身,背对着凤尘打开那片纸。
反复看了好几下,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平安符,他泄气的随手朝火堆丢去:“呸!还以为是个什么宝贝,不就是个平安符,搞什么神秘。”
“嗷呜——”草棚外传来一阵狼吼。
呼——
一阵怪风突然卷进草棚,卷起燃烧的平安符吹至凤尘脚边。
风虽然在第一时间已经将火苗扑灭,但是平安符的一角还是不幸被大火烧到,一股淡淡的奇香从残缺的一角随着白色的燎烟腾起。
剑心捏起平安符正欲再丢进火里,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动弹一下。
“剑心……”
“……哈……哈?”奇怪,怎么突然脖子里凉飕飕的?
剑心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你看不上眼的东西,未必就对别人无足轻重。”凤尘从他手中抽出平安符,轻手拂去上面的灰烬。
当凤尘的手松开剑心手腕时,压在剑心肩上的骇人气压莫名其妙的跟着消失,剑心摸了一把脖子上的冷汗,压低声音紧张兮兮的左右看看:“凤尘,你刚才有没有觉得忽然刮起一阵妖风啊?”
“……没有。”
香囊放进木盒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将平安符叠好放进香囊里,郑重的揣回怀里。
剑心好奇的盯着他胸膛看:“我娘亲说,只有最重要的东西才可以放在心口的位置,一个破香囊有什么好珍惜的,你居然也放怀里?”
“是我的护身符。”顿了顿,凤尘补充道:“我祖父留给我的。里面是我的救命恩人留下的一缕头发。”
“头发?谁的?”
凤尘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我的名字也是起源于她。可她是谁,祖父却并未告诉我。只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啊?这么神秘?”
“剑心。”
“啊?”凤尘叫的急切,剑心回答的更加迅速。
“我送你出这片森林。”
“啊?”剑心一脸茫然。
“只是送你走出这片森林,只是任性这一次……应该可以吧?”
“啊?”剑心一头的问号,奈何凤尘一脸的认真,他只得硬着头皮好哥们儿的拍拍他的手臂:“当然可以!必须可以!非常非常可以啊!”
“剑心……”
“又怎么了?”剑心凝眉。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你拍到我的伤口了。”
“噗……你有伤???”
“我说……那个……凤尘啊……”半柱香后,剑心哆嗦着紧紧跟在凤尘身后,穿梭在密林里:“那个……其……其实我也不急。真的。我们完全可以等到天亮再去云峰的!真的!我真不急!”
凤尘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拉住剑心的手腕,寻着白天的记忆往密林深处越走越深。
内心的焦急和心口的灼热驱使他加快脚步,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响,把他所有的理智一点点从身体中驱赶出来。
“凤尘……你是我今生的夫啊……”
“凤尘……”
“纵然知道她会死?”藏红尘的声音宛如千斤重的锤子,狠狠的砸在他的心口。
云音……云音……
痛苦,无措,不舍,无奈……
凤尘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的温柔变得复杂。
云音,她是他的小未婚妻啊……
是他这二十年来,原本最期待的那个人。
“小凤尘,要是你的小未婚妻饿了,怎么办?”三岁时,祖父笑呵呵的摸着他的头,眼中尽是慈祥和期待。
“那……那我就去学做饭!祖父!我现在就去扎马步!等我练好了功夫,成为天下第一,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五岁时,祖父病重,病榻前,他不舍又为难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小凤尘啊……咳咳咳……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想的也就多了。祖父把那人对我们凤家所有的恩惠,都压在了你一人的身上,究竟祖父是对了……还是错了啊……”
七岁时,梦竹大师依约前来凤家将他带回山上。
“凤主。主公要梦竹代替他告诉凤主一句,如今,凤主的妻已有两岁,若是凤主身后的百年基业是一把利剑,主公要梦竹再代他,问凤主一句,不知,您是选择冰封利剑,护她一世安稳,还是壮起锋芒,给她一个刀尖舔血的百年。”
一幕幕的回忆涌上脑海,凤尘苦涩的摇头。
他避其锋芒,舍弃百年基业,只为给她一个安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