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耗尽的东门树,在精神也接近极限的状态下,勉强发动了黑棺封印术,意图暂时抵挡住披甲熊气浪的压制,制造出逃脱的机会。但是他早已预料到而且是最不想发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施展黑棺封印术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负担,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昏死的状态。
当他醒来时,四周雾气萦绕,树木丛生,花草遍地,清溪潺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隐隐笛声清净悦耳。看上方,绿树葱郁,虽不算高,但生机勃勃;看脚下,满地芳草,点缀着各色鲜花,安然恬静与世无争; 看远处,溪流边野兔、地鼠、麋鹿悠闲自得,水面上碧绿的荷叶映衬着粉嫩的荷花,荷花间莺舞燕影,游鱼戏水。拱桥横跨在溪流之上,溪流对岸烟雾颇浓,隐约能看到一个低矮建筑,笛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好一派人间仙境,让东门树误以为丢了性命升入天国。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一切正常,体内法力也很充足。
原来,东门树昏死过去后,黑棺封印术确实遮挡了披甲熊气浪的压制,但是黑色屏障中心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屏障四周都像内部旋转,搅动着周围空间都跟着震动,片刻之后,东门树也被吸入其中,就这样与黑色屏障一起凭空消失了。
东门树沉浸在这美好的仙境中,之前的危险处境都抛诸九霄之外,反倒是内心平静,精神放松。他仔细体验了一下,这里并不像灵隐山中那样充斥着旺盛的天地之力,相反,天地之力的浓度很淡,还不及外界普通地方,几乎可以用稀薄来形容。他试着站了起来,很轻松,缓缓地向拱桥走去,他走的很慢很慢,生怕惊动了溪流边的动物,生怕破坏了如此恬静安逸的气氛。走到拱桥前,白色石块砌成的桥面和桥身,细腻光洁,犹如玉石一般,桥栏上雕刻着尽是仙鹤、神龙、神狮等造型。站在桥上,四周环境尽收眼底,更显得美不胜收,犹如奇幻的仙人之境。
走下拱桥,来到溪流的另一侧,这里雾气更加浓重。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茅草屋,虽然用料简单,但在学习过木工技艺的东门树眼中却显得精工细作,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那么完美,平面上没有一点凹凸之处,曲面光华角度自然柔顺,切面整齐见不到任何毛刺,每一个部件衔接的是那样紧密而完美。茅草屋最外围有一敞开的空间,一个人正坐在其中吹着笛子。
由于雾气萦绕,东门树只能看到距离自己一米内的区域,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不敢擅自靠近,只好抱拳拱手说:“晚辈,东门树,打扰前辈清净了,请多多见谅。”
那人没有理会,依旧吹奏笛子,曲声悠扬婉转,听起来心神宁静。
东门树没有再发问,而是静静的聆听这天籁之音,不仅仅是笛声,周围的水流声、风声、树叶声以及动物的叫声,都融合为一体,这是远离纷扰的声音,这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宁静之音。他有一种想要永久保持这种状态的幻想。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终于停止了,而东门树依旧沉浸在陶醉的状态中。
“少年,这里不是普通人类应该来的地方,但你还是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东门树听得很熟悉,忙向前两步说道:“打扰前辈了,您是当日在山道上遇到的那位老者?”
“呵呵,既然你来到这里,就是注定的缘分,就是宿命的指引。”老者说着一挥手,拨散了周围的雾气,他依旧是破衣烂衫,腰间别着那把生了锈的短小斧子。
东门树问道:“请问前辈,这仙境一般的地方是哪里?我是如何从披甲熊怪手下活了下来?”
老者说道:“这个地方,其实就在山中,只不过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进来。你冒险使用了奥妙无穷的封印术,这座山中蕴藏着的巨大天地之力被勾动起来,引起了时空的扭曲和错位,才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在这里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前辈,您果然不是一般的砍柴老人。”东门树随口一说,却惹火了老者。
“少年,你不应该来到这里的,更不应该问太多。”老者的话语虽然平静,但是脸上带着怒意和不可违抗的威严,他腰间的斧子散发出巨大的法力波动。
东门树赶忙道歉说:“晚辈知道错了,还请您指教如何出去?”
“出去?哼!出去了你能活下来?”老者稍稍平息了一下,看着东门树为难的样子,不耐烦地说,“算了,既然是宿命的指引,我也不能违抗。”
东门树听得老者愿意帮忙,而又三番两次提到宿命,不知缘由却又不敢多问,恭敬地说:“请您指教。”
老者摆摆手说:“我不会指教你,但是拱桥下面有一个石碑,名为‘觉’字碑,是自古就在山中的,任何人都能够使用一次,能够唤醒潜在的一种能力,你去选择一样觉醒吧,然后速速离去,不得逗留。”
东门树问道:“晚辈如何回到山中?”
“沿着任意方向一直走,就能回去,记住,不要试图找回这里,没人能做到!”老者说完,也不等东门树道谢,就转身向茅草屋内走去,原本散去的雾气又再度凝聚起来。
东门树愣了半天,不想失了礼数,依旧喊道:“多谢前辈指教,请问您高姓大名?”
老者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住脚步,俯身拿起刚才吹奏的笛子,继续向屋内走去,雾气都在他身后凝聚,他说道:“老夫名为伏林!没有指教你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