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突然一支手落在他肩旁上,他抬眼一看,原来是义妹。
他激动说不出话来,只是泪水流得厉害了。原来这一切早被站在一旁的楚好看见了,楚好见义兄伤感落泪,忍不住步了过来,想宽慰宽慰义兄。
“大哥,别难过了,天下没有不散之席,生老病死,离别重逢都是人一辈子要经历的,伤心也属徒然是不是?”说着又在她义兄肩拍了拍。
“大哥知道,但大家聚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了分开了,都走了,心理一下子空荡荡的,怎能不让人难受?”说着眼里又含满了泪水。
楚好听义兄话语含情,状有泪容,也忍不住,心中一酸,两颗泪珠夺眶而出,暗自伤神。
“好,你知道是谁杀了咱们的爹爹吗,你快告诉大哥……”楚好突然听见义兄问起此事,不住呆了。
“怎么,你快说啊,你一定知道……”他双手摇着楚好双肩问道。
楚好见义兄着急状,眼里满是殷切之色。沉思片刻,脱下义兄的双手温言道:“别这样,大哥,你好几天没睡安稳觉了,快进房休息吧……”
哪知他双手又摇着楚好的肩旁,比方才的语气更急切地道:“你不说,我怎能睡得下,大哥虽愚,但也知道父仇不共戴天道理?难道你就不想岂爹爹报仇,让凶手逍遥法外吗?”楚好见义兄情辞真切,也不好劝他了,知道再劝已属徒然。便目含怒光地道:“我已将他杀了……”
“杀了,怎么杀了,尸首何在?他是叫什么名字?”楚好见义兄珠连似的一下冒出这么多问题,又从他眼神之中看出他似有不信之心。
她又慢慢脱下义兄的手道:“大哥,你别激动好不好?你弄疼我了?”
“那你快告诉大哥啊?”他语气还是那么的激动,楚好如何一下子编得下这么一大堆谎言,遂不禁转过身子,这是她的毛病,每每想事时,总是要转过身子。
“说话啊,好!”他义兄急的额头是渗出汗来。
“他真的死了,尸首被我踢进深谷了!我当时见他打死了义父,气恼了,把他杀死,还嫌不解恨,便狠狠踢他一脚,他尸身便飞进了深谷!”楚好说完暗自吐了口气,庆幸自己没说漏了嘴。
“你确定他死了?”她义兄又道。
“一剑穿喉,你说他会怎样?”楚好苦笑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他义兄紧着又问。
“人都死,知道他的名字有何用处?”楚好说话间转过身来笑眼看着义兄。
“你快说吧……”他眉带怒气道。楚好见义兄打破沙镬问到底,开始又不语了。
“你说,连杀死自己爹爹凶手的名字都不知道?还配是人吗?”
“可恨那日没天太黑了,他又蒙着面,我没看清楚……”楚好一副遗憾的样子说道。
他义兄听了她的回答。不禁双眼圆睁‘啊’了一声。便不再问了,痴痴地发起呆来。楚好不想告诉义兄实情,是怕义兄知道桓楚杀了义父,他们定要找他寻仇,可凭他们兄弟的功夫,加起来也不是桓楚的敌手,去了只是白白送死而已,她怎能见义兄送死呢?若是他们明打不过桓楚,暗下毒手,杀了桓楚,她心又不忍,再说便是杀了他,义父也活不过来,只能徒增杀戮,令她伤悲;还有先是义父不义在先,虽然鲁氏母子不是他所杀,却都是因他而死。义父害死他们七八条人命,桓楚却只杀了义父一人抵罪,死得也不枉。这仇何必要报呢?
她见义兄半晌不语,怕他受不了打击,眼珠一转,凑近她义兄跟前,拉着他义兄的手道:“大哥,你以后有何打算?”她见义兄神情默落道:“能有什么打算,一大家人要养;我功夫又不济,在官府谋事最多也是个亭长。我想还是做爹爹留下的手艺,我也喜欢做木匠,再加上家里的几百亩田,养活一家人也不成问题。”
“那也不错啊,有打算就好,义父也就去的放心些……”楚好话里满是一番安慰之意,可她说完见义兄还愁眉不展,精神恍惚。拉起义兄的手道:“大哥,打起精神好好活着,做出一番事来,给咱们赵家争口气!义父可在看天上看着你呢,他并没真的离开咱们!”
她义兄见她话透着剑一样的力量,火一般的真情。胸口陡然一热道:“大哥没事……”说完冲她一笑。她见义兄没事,这才松开手了,放下心也回笑相敬。
“那你何打算?”楚好本来面有喜色,见义兄这般一问,眉宇间不禁幽怨生起,良久不语。
她义兄见此情状,便知她心事。上前一步,拍了拍的她的肩膀道:“好妹妹,还想报仇的事呢,算了,都这么多年了,你一个弱女子怎能杀了他,多少壮士想刺于他,都被他灭族夷国了,你又……”还没等她义兄把话说完,她听到这里,便知她话里含义道:“请大哥放心,我明天就离开这里,决不累义父对我的养育之恩,让你和家人受牵连,你放心好了!”她义兄见她言辞刚烈,语如箭逝。
“你别误会了大哥话里的意思,说大哥不怕牵连家人、不怕死那是假的,但大哥不想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妹子去送死啊,你虽是爹爹救回来的,但在大哥眼中从没把你当外人看,就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楚好知道义兄是个老实人,说的话也是真的,她在这儿生活了十二年,怎能不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呢,除了义父对他严厉些,家人都把她当成宝贝女儿一样。在她心里她已经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