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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君,兰雅带上祁翰,祁圆来到月桐的帐中。祁翰,祁圆手上各自拿着木匕首,咿咿呀呀地又叫又笑。
月桐把祁翰抱入怀中,轻抚他的小脸蛋。他是匈奴的五王子,出生时就已是惊涛骇浪,往后的日子又会经历多少腥风血雨?才不过半岁,就成为了军臣手中的棋子,放置在箭靶之中。太子?这么小的人儿被封为如此尊贵的太子,军臣根本不管他能否受得住如此沉重的尊荣。
蝶君今日看见月桐大发凤威,心情极为酣畅,欢笑道:“阏氏,你今日终于拿出在骏王会中的气势,把后-庭这些女人吓得惊慌失措,为雅姐姐与我出了口恶气。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撒野!”
兰雅没有蝶君的雀跃,淡淡道:“父王曾对我说过,在后-庭中,最不能得罪的女人就是太后。阏氏今日与太后正面交锋,恐怕她不会善罢干休。”
蝶君道:“太后前脚来,单于就后脚到。单于自然会护住阏氏,太后再怎么厉害也斗不过单于。”
兰雅看见月桐发呆地盯着祁翰,像是根本没在听她俩讲话,关切地问:“阏氏怎么了?”
“单于要封翰儿为太子。”月桐无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两人震惊地望向祁翰,这个话不会讲,路不会走的小人儿要当上匈奴太子?
“为什么?”兰雅急问:“王庭已盛传单于会册封祁阳为太子。如果突然改为册封翰儿,那太后和呼洐王必然会震怒。阏氏和翰儿岂不成了……”
蝶君拉住月桐的手,一脸焦虑:“你有没有求单于不要册封?翰儿这么小就当上太子,不是好事。”
月桐苦嘲道:“他的心意已决,我的话又算什么?在王庭里,谁的命不是他一念之间?”
两人霎时哑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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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君要回帐时,月桐叫住了兰雅。
“单于有提过什么时候废了你吗?”
兰雅苦苦地叹息:“单于说姐姐去世了,后-庭中不能没有兰氏的妃子,若要他废了我,他就会要父王再送一位兰氏公主来王庭。果真如此,父王就会废了母后,另立有公主的妃子为王后。”
月桐想说什么却又全哽在胸口。
兰雅面容凄凄:“母后若被废,她的下半辈子会是何等凄凉?我真的没办法。”
“律璟将军知道吗?”
“在姐姐去世的那天,他就猜到了。”兰雅凄苦地道。
月桐猛地拉住兰雅的手,执拗道:“雅姐姐,给我点时日,我一定会说服单于废了你。我一定会让你与律璟将军圆满地在一起。老天爷已拆散了太多有情人,我不容许他拆散你俩。”
兰雅的眼中混杂着期许与怅然:“娘娘,真的有法子?”
月桐思量片刻,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有只狐狸会想出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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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侯府。刘管家匆匆为刘莫寒递上小竹筒。
刘莫寒拿出竹筒内的布帛:翰儿要被封为太子,怎办?如何废了兰雅,而不动摇她母后地位?
刘莫寒脸上泛起了愉悦的笑意。这是月桐第一次给他写信,虽然两道都是难题。
太子一事他早就知晓。只是兰雅?她为何要废了兰雅?
“五王子是你与单于的王子,自出生起就注定身份尊贵,难免成为众矢之的。单于封五王子为太子,虽有布局抓狼的私心,却也是真心看重五王子。众位王子中,大王子祁阳浅薄狭隘,二王子祁信决断不足,三王子祁炎身体不健,均不足以担起重任,单于自然把希望寄放在祁翰身上。况且,太子可立,可废。待狼全被灭后,祁翰是不是太子,均无人敢动。
遇山劈山,遇海填海,事在人为。
我两个月后会去王庭随单于参加笼城祭天大典。兰雅之事容我细查,在王庭时再告知。”
月桐反复地看着刘莫寒的来信:太子可立,可废!
眉间的结松开了。她拿出布帛,写了个“谢!”字,再画上一只蛊惑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