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过后的沙漠,天空异常的清朗明透。月桐展开双臂,闭上双眼,尽情地感受着风拂过身上的舒畅。
将臣静静地看着月桐的一举一动。直到月桐满足地吁了口气,睁开双眼时,才带笑问:“你好似很喜欢沙漠?”
月桐痛快中却透出丝丝黯然:“对啊!这里没有规矩,没有束缚,没有纷争,没有杀戮,只有与世无争的沙子。”
将臣意味深远地道:“那你也一定会很喜欢草原。虽然草原没有沙子,却有无尽的绿草,更为生气盈然。”
月桐坚定地点点头:“我也爱大江流水,重峦山川。我此生会游遍这大千世界,看尽万世风景。”
隐隐约约间,空旷的沙漠上传来了阵阵叫唤声。
“月儿!”
“小姐!”
月桐笑容绽放,将臣看向她:“他们是在叫你吗?”
月桐有些窘迫:“对不起将大哥,我其实是个女子。”
将臣凝视她:“你还有沙坡上睡觉时我就看出来了。我那时在想,是不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尘了。”
月桐怔住了。
“也好,可以会会你的家人。”
将臣的眼中有什么在流动,好似轻轻的,淡淡的,却让月桐心头一颤。
“我夫君来找我了。”
将臣面色大变:“你成亲了?”
月桐郑重地点头。
将臣双目紧绷:“他为何让你一个人来沙漠?他惹你生气了?”
月桐急道:“是我不好。我总是让他担心!他是世上最疼我的人。”
将臣神情渐渐沉了下去。
月桐深吸一口气,大叫:“夫君,我在这。”
马蹄声渐行渐近,一脸憔悴的萧逸之出现在月桐的视线中。
月桐坐在骆驼上向他挥手,眼中泪光闪闪。萧逸之跳下马,冲到骆驼前,把月桐抱了下来,紧紧地搂在怀中。
“对不起,我跑到沙漠来,遇到了沙尘暴,才回不去。”月桐低诉。
文叔从后跟来,深吁了口气,半责半怨道:“小姐,少爷找了你一天一夜。昨夜吹起沙尘暴他也冒险在风暴中找你,差点就被风沙给埋了。小姐,你不要再耍小性子了。少爷被折腾得够苦了。”
月桐心痛不已:“我以后再也不闹了,对不起,把你吓坏了,对不起!”
萧逸之捧着她的脸庞,发现她头上缠着纱布,急问:“你受伤了?”
月桐道:“在风暴中被石头打到,我没事。逸……夫君,这次要多谢将臣大哥。”
将臣的脸色在烈日下如寒霜般冰冷。萧逸之的目光与他凛冽的眼光交错时,心头莫名震颤。
萧逸之向他重重一揖,用匈奴语道:“多谢将臣公子救了内子。萧某人感激不尽。”
将臣冷冷地凝视他:“你任由她一个人流落在沙漠中。此等夫君,无德无能。”
萧逸之脸色骤变。月桐急道:“我都说了,是我不好,将大哥请不要这样责怪逸……我夫君。”
将臣看向月桐,眼中的冷漠骤然消散。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月桐,满眸温情:“你脑门上的伤用这个药每日涂两回,三日内就会好。你脑袋受了震击,这几日不要再骑马,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再一个人进沙漠,你可不是每次都会遇上我。”
月桐接过,轻声道谢。
萧逸之的面容渐冷:“内子的伤我会照顾,就不劳将臣公子挂心了。月儿,走吧,你哥哥嫂嫂担心极了。”
说完把月桐抱上马,他再跨上,环抱着,珍而重之,不容侵犯。
将臣看向月桐:“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月桐无奈一叹,刚想开口,萧逸之却断然道:“内子就是萧夫人。”
将臣毫不退却地凝视月桐,重重地再问一次:“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月桐微微蹙眉:“我叫月桐。将臣大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将臣朗笑道:“月桐!好!我说过,上天让我们相遇一定有他的安排。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萧逸之与将臣四目对视,四道寒光交汇,撞出灼灼烈日也化不开的寒意。
月桐惴惴不安地拉了拉萧逸之的手臂:“夫君,我们走吧!”再向将臣一揖:“将臣大哥,告辞了。”
将臣向她暖暖一笑:“月桐,后会有期。”
萧逸之拉马慢慢走离,却依旧感觉到两道深寒的目光停驻在他身后。
渐渐远离后,月桐禁不住深吁了口气,她轻轻回首,看见萧逸之的脸色依旧冷凝。她侧了侧身子,环抱他的腰肢:“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萧逸之低头看了看她,脸上的寒意渐渐化开。他单手把她搂紧,深深地吻下去。过了良久,萧逸之才抬起头,凄然道:“月儿,我昨夜在风暴中,不断地在想,是不是上天真的来抢你了?那一刻,我好心痛,原来老天爷真的来抢时,我什么也做不了。”
月桐紧靠在他怀中娇嗲:“老天爷来抢时我自己会跑的。跑走了,绕个圈,又回到你身边。你可不要小看你的月娘子。”
萧逸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就算是老天爷也不敢小看你。”他摸了摸她的头“伤口还痛吗?”
月桐微笑道:“这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萧逸之看见别在月桐腰间的青玉箫,他拿起,脸色遽沉:“你怎会有这支箫?”
月桐犹豫了片刻,扭捏道:“是将臣大哥送给我的。”
萧逸之剑眉紧蹙:“他送你,你就要吗?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