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位公主受伤的缘故,竞武会改为次日再继。
刘莫寒来到昊枫的帐中,看见月桐脸色如常,心略安:“公主伤势如何?”
“有劳侯爷挂心,舍妹一切安好!”
“现已查明,蝶君公主镖上确实有毒。但大夫说公主没有中毒,真是万幸。”
昊枫冷哼道:“蝶君公主在竞武会中公然使用有毒暗器,伤我大月氏公主,侯爷认为此事如何定夺?”
“按以往惯例,使用暗器伤人之国,会被赶出骏王会,四年内不再归属西域国之列。”
“侯爷知道规矩就好。”
“有关毒镖一事,蝶君公主和楼兰王似乎并不知情。”
昊枫冷冷道:“那蝶君公主就自求多福吧!这是害人终害己。”
月桐急问:“蝶君公主现在如何?”
刘莫寒道:“并不好!如果没有解药,看来是熬不过今晚。”
月桐眼眸一震:“各国的大夫都在,就没有哪位大夫可以找到解毒的法子?”
“世上的毒多不胜数,再好的大夫对未知的毒也是束手无策。”
月桐黯然垂首。萧逸之握住她的手:“月儿,这是她自己的错,与你无关。”
刘莫寒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淡然道:“对了,军臣太子请我向公主问好。”
萧逸之冷冷地看向他:“请侯爷回太子,内子的事不需要他操心。”
“话已带到。请公主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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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圆月。夜幕下的漫漫黄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寂寥。
“早点睡吧!你身上还有伤。”萧逸之来到她身后,轻搂她的肩膀。
“蝶君真的会……”月桐声有凄凄。
“她心存歹念,此时自食恶果,与人无尤。”
“可是,如果你没骗她,她也不会这么做。”
萧逸之把月桐转向面对自己,深深地凝视她:“月儿,就算是错,也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月桐鼻子发酸:“我,想去看看她。”
去到蝶君的帐篷外,大夫正匆匆而出,满额冷汗。
月桐忙叫住他:“大夫,蝶君公主如何?”
大夫无奈地摇头,惶然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月桐急问:“真的没有法子吗?要不,去抓条毒蛇,以毒攻毒。我以前被蛇咬过,后来就是喝下了毒蛇的血,才活过来的。”
“这大夜晚的沙漠,上哪去找毒蛇?”大夫直摇头。
月桐看向萧逸之,急道:“逸哥哥,那你快派人去抓毒蛇。”
萧逸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好,我派人去抓。”
大夫看着月桐,慨叹:“原来公主之前曾中过毒,难怪这次的毒对公主没有丝毫影响。真是大难之后必有后褔啊!”
月桐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倏地亮起:“大夫,镖毒既然对我没影响,那我的血是不是可以解毒?”
大夫愣住了。他呆怔了片刻,怯怯然道:“这个,在下真不知。”
月桐急道:“既然没别的法子,就用我的血试一试。”话音未落,人已冲入蝶君的帐中。
蝶君躺在榻上,脸色惨白。侍女正喂她喝药。
蝶君看见月桐,无力道:“你,是想,来,看,我怎么,死吗?”
月桐冲到榻旁,抢过侍女手中的碗,从腰间拿出匕首,不由萧逸之阻止地割开了手腕。
“月儿。”叫唤声和血滴入碗的哒哒的声音同时响起。
“喝下!”月桐把碗放到蝶君的嘴边。
蝶君疑惑地看着她半晌,扭过头:“我,不要,你,救!”
月桐双眸一紧:“如果你喝下,不管你死不死,我保证不追究使用暗器一事,楼兰就不会被赶出骏王会。你喝下,就可以保住你的国家。”
蝶君身子一震,缓缓地转过头,眼中尽是不解和惘然。她沉默了一阵子,慢慢地张开嘴。血,流入她的口中,腥涩难言。
萧逸之在旁为月桐仔细地包扎伤口。心头隐隐作痛,她身上的伤,都是为了护住他人而留下的。月桐看着蝶君,她眼中的渴求和期盼,在他的胸口涌起卸不下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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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刘莫寒步入军臣的帐中:“殿下,楼兰公主中的毒解了。”
军臣淡淡然:“找到解药?”
“解药就是大月氏公主的血。”
军臣面有讶异:“什么?”
刘莫寒悠悠道:“昨晚,大月氏公主去找楼兰公主,两话不说就割脉滴血,要楼兰公主喝下。还说只要她喝下,就保证不再追究暗器一事。楼兰公主喝下血,过了两个时辰,毒就解了。”
军臣嘴角扬起:“楼兰公主要杀她,她还去救她?”
“大月氏公主心胸宽广,气度不凡,真是世间少有。”
军臣意味深远地笑起:“那是我匈奴之福。”
刘莫寒道:“殿下应该知道是何人下的毒。”
军臣冷冷道:“月桐没事,我就暂时不与军须靡计较。”
“殿下要把骏王会连根拔起,军须靡自然心中不甘。他更怕殿下情倾大月氏公主,舍乌孙,取大月氏。”
“天下迟早都是我的,我何需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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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武会次日继续。当刘莫寒宣布大月氏不再追究楼兰使用暗器一事,台上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全向昊枫和月桐聚拢。
“听说楼兰公主是喝下大月氏公主的血才活下来的。”
“楼兰公主要用暗器杀大月氏公主,大月氏公主竟然还救她?这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