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有很多位夫人妃子,但我只会有唯一的一位阏氏。这位阏氏只会是你。阏氏之位会一直悬空,直到你答应。”
他轻柔的话如最沉重的磐石,猛地砸入月桐的心海,激起滔天巨浪。纵然她极力强压,她的身子还是禁不住震动了一下。
军臣看见了月桐身子的颤动,唇角微扬:“草原有很多有趣的地方,你一定会慢慢喜欢上这里。总有一天,你会愿意永远留在这,陪在我身边。”
他俯身吻在月桐脸颊上。和平日的轻柔一触不同,今夜他泛起了激情,唇在她的腮上来回吮吸,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月桐骤然紧绷的身子透出了深深的惧怕。军臣霎时停下了亲吻,微叹:“你还是很怕我吗?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对你。”
静默了好一阵子,军臣为她拉好被褥,缓缓地离去。
在帐外,军臣听到月桐压抑不住的喘息声,眉头紧锁地仰望天幕,乌云遮蔽了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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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在榻上辗转难眠,她坐起来,披上披风,走出庐帐,漫无目的地在营地中走着,发现有一个女子站在庐帐外看月亮。月光下,一张熟悉的清丽面容跃入她的眼帘。月桐震惊至极地注视她,失声叫道:“蝶君!”
蝶君转过头,震撼地看着月桐:“月桐,你,你怎么会在这?”
月桐呆愣半晌,恍然大悟:“你就是今日与单于大婚的左贤妃?”
蝶君悲凄一笑:“是啊,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
月桐凌乱不解:“为什么?龟兹王怎么会让你嫁来匈奴?”
蝶君满面痛楚:“父王在骏王会两个月后,染了急病去世了。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继位成了楼兰王。为了讨好新登基的单于,他逼我一定要嫁来匈奴。我本是死也不从,他就用我母妃的性命来要挟。”
月桐悲凉一叹:“你被你哥哥逼来,我就被大汉皇帝逼来。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相见。”
两人深深地凝视,凄苦又无奈地笑了起来。
过了半晌,蝶君悠悠地问:“单于对你好吗?”
月桐怔怔无语。
蝶君看见她复杂的脸色,感叹道:“他对你总会比对我好吧。今晚大婚之夜,他与我欢好之后,就走了。侍女说单于极少会在妃子帐中留宿,叫我别不开心。新婚之夜他都弃我而去,以后呢?母妃对我说,既然嫁给单于已成定局,就把心收回,一心一意地对待单于。对自己宽容,也给自己的心一个机会。”她深深地看向月桐:“你呢?”
月桐点点头:“你母妃说得对,我希望你能放得开了。只是,别寄望他会用心待你。”
“你呢?”蝶君再追问“你放开了吗?”
月桐苦苦地望向天上寒月:“我的心?我的心在哪?”
蝶君怔愕半晌,重叹一声:“我曾以为你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没想到……来,我们喝一杯!”
月桐点头:“好!今夜你我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