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结果后,沈骥命侍从将喜报带回家中告慰父母,独自一人留在京中租住的屋子里安心学习,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总之,这个沈骥是个不错的后生,努力上进不消人多管,可比臻儿好多了。”莫清泽满口称赞着沈骥,又头疼起跳脱的小儿子来。
听了这么多,莫颜哪里不知道那位沈大才子就是父亲物色的女婿呢!听着似乎很不错,可她真的不感兴趣。
而且,这人在父亲的眼中越完美,萧睿渊就越没戏,最后三人都会为难。
正想着如何避谈这个话题,结果她爹就提起了臻儿,于是连忙接上了话题:“臻儿只是性子跳脱了些,脑袋却很灵光,也很努力,这几次月考皆在前三,爹您不必忧心。”
果然,莫清泽被莫颜的话带歪了,他摇了摇头:“爹就是担心他的脑子太灵光,不好约束,今后捅出祸事来。”
对儿子的课业倒是不担心,只是觉得他年纪还小,心性不够稳定成熟会走上弯路。眼下还看不出来,等以后发现了说不定就晚了。
“爹,您太杞人忧天了,臻儿什么性子,您难道不清楚吗?再说,我们一直从旁看着,就算他真不小心走错路,就不能再拐回来?”莫颜有些无奈。
臻儿跳脱归跳脱,又嫉恶如仇,心地却纯善,不然当初也不会求她收留云昭云笙两兄妹。只要他一直保持这颗赤子之心,又能闯出什么祸事来?
莫清泽看着莫颜,脸上带着一抹浓浓的愧疚:“爹以前忙着学堂的事,忙着自己的课业,鲜少教导你们兄妹!你从不曾埋怨为父一句,还把弟妹们教导极为出色,每每想起来,爹总觉得愧对你!爹没有太多的祈愿,唯独希望你今后有个好归宿,这样爹才能真正放心了。”
莫颜听着,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往日带着弟妹,艰难生存的一幕幕,顿时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微微仰头,挽着父亲的胳膊,有些发红的眼睛溢满了笑意:“爹,再苦再难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咱家只会越来越好!您也不用觉得愧对我或是我们仨姐弟,那些艰难困苦,何尝不是对我们姐弟的一种磨练?”
莫清泽的眼眶也开始泛红,他拍了拍莫颜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待莫颜犹豫着要不要旁敲侧击的问问父亲有什么事瞒着她,就看到一辆马车远远地朝着这边驶来。
独独一辆车,车旁又没有多余的人,莫颜隐约猜到里面的人就是备受父亲喜欢的那个沈骥了。
莫颜的猜测没有错,等马车靠近就停在了莫家门前。车门被车夫打开,只见一道略显瘦削的身影出现在父女俩面前。
待人站定抬起头,莫颜瞅了一眼,果真是个温文雅致的翩翩少年郎,通身的气质更是肖似她的父亲。
“云瑾!”莫清泽笑着迎了上去,拍着他的肩头笑道:“来的这样晚,待会开席,你可得自罚三杯。”
云瑾是沈骥的字。
沈骥脸上露出歉意之色,抱拳一躬到底:“云瑾来迟,还望子瑜兄见谅。”
莫清泽连忙扶起了沈骥,眼角无意中瞥见他的一摆上沾染了些许污渍,再看到他手背上带着擦伤,微微渗血,急急的问道:“你手上为何有伤?可是路上发生了意外?”
不然面前的少年一向知礼,怎会穿着沾染污渍的衣裳到别家做客,只能是前来的路上弄脏来不及更换了。
没想到会被发现,沈骥连忙说道:“不过是点皮外伤,子瑜兄勿要担心!只是穿着脏衣裳前来做客,倒是云瑾失礼了,还望子瑜兄莫要见怪。”
莫清泽自然不会见怪,又追问他受伤的原因,才知道他一早就出门了,却遇到一个偷老人家看病银子的窃贼,便追了出去。
在追赶的过程中,不小心摔了一跤,又同小偷纠缠了一阵才取回财物,是以衣裳弄脏了,手背上也留下了轻伤。
莫清泽听罢,愈发觉得少年品行难得,心里又满意了几分,便对莫颜道:“爹柜子里有新衣裳,就先带沈公子过去换,颜儿快去取药膏来。”
不等莫颜应下,沈骥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先一步行了一礼:“有劳莫姑娘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莫清泽的打算,也不知道莫颜被封为郡君,所以这一礼仅仅是寻常的揖手之礼。
沈骥的气质太接近莫清泽,又因见义勇为受伤,除去别的,莫颜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脸上的笑意便真实了几分,对沈骥回了一礼。
正待她转身回屋取药膏,又有几辆马车过来了,是莫清泽的几位授业恩师。
这下,莫清泽就抽不开身带沈骥回房换衣,待他和沈骥对几位先生行完学子礼,只好吩咐莫颜带沈骥去换衣裳。
莫颜见状,便带沈骥去了父亲的院子,从柜子里找出一身崭新的外袍,交给了他,趁他换衣裳的工夫,又去自己的房间取了一瓶外伤药。
正要返回交给沈骥,柳汀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颜颜,快、快去前面,你家有贵客来了,你爹让你赶紧去呢!”
莫颜一听,就猜到来人绝不仅仅是萧睿渊和颜君煜,不然父亲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支会好友来喊她,一时也不敢大意,六柳汀兰的手中,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