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晴柔没有把握劝服得了侄儿,也不忍心母亲一把年纪还要忧心孙子,只得劝道:“母亲,小七刚出生那会儿,连宫里的御医都说养不活,可是您看他现在除了身子弱一些,其他地方哪里比别人差?可见小七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就算今后的妻子不是舅的孙女儿,也会有另一个好姑娘陪伴他,只要小七能安康幸福,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崔老夫人默然不语,显然明白了女儿话里另一层的意思,只是权衡和方面的利弊,她依然无法接受孙子喜欢一个身份低下的佃户女的事实。
崔晴柔理解母亲的想法,也知道她老人家需要时间想明白,便没有再劝什么。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到底担心侄儿做傻事,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事实证明,崔晴柔的担忧没有错,她刚走出崔老夫人的院子,先前被她派去跟着崔平安的丫鬟就匆匆跑了过来。
那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小姐,七爷一个人跑出去了,还把阻拦他的门房打伤了,奴婢没能劝住,请小姐责罚!”
“什么,小七跑出去了?”崔晴柔脸色一变,哪里还顾得上追究:“快去叫人出府找,务必要把七爷找到。”
“是,小姐!”那丫鬟连忙爬起来,急匆匆地跑去前院叫人了。
想到侄儿不识路,又是一个人跑了出去,崔晴柔就心焦的很,她揉了揉肉额角,对另外一个丫鬟说道:“你去将我院子里的人全部叫来,都随我一起出府找。”
丫鬟立即下去,很快就把伺候崔晴柔的十多个丫鬟婆子找了来。
崔晴柔命令众人分头去找,自己则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朝着另一个方向寻去,只盼着能尽快把人找到。
莫颜从杜氏医馆出来,日头已经偏西了。这一次,她把炮制好的药材送来,又在杜老大夫的要求下,给入馆看病的人把脉。顾忌着她的名声,杜老大夫安排的全是妇孺。
今日看病的人多,不知不觉就忙过头了,好在收获不错,不止把脉的水平更加精进,也能给头疼脑热这类寻常的疾病开药方了,用药方面也很精准,让杜老大夫喜出外望,愈发肯定收的徒儿天资聪慧,是学医的好材料。
殊不知,为了应对十几年后的那场大瘟疫,莫颜利用空间与外面的时差,时常把自己关在空间里苦研医术,炎热的夏天过去了大半,她几乎就是这么过来的。
再加上雪团子从旁辅助,用灵力凝出与真人无异的“病人”,若还是没有进步,那才真是愚钝到家了。
坐在马车的驾驶位上,莫颜悠悠的朝着城门口而去,却在半路上,遭遇了堵车,确切的说,是一群看热闹的人把街道堵住了,马车无法经过。
莫颜无意凑热闹,便没有下马车,只是越走前面堵的越厉害,到了最后,大红枣已是寸步难行,想后退绕道走也已经不能了。
莫颜无法,只好下了马车,牵着大红枣一边让堵路的人让一让,一边慢慢往外挪。
“哎呦,这小子真傻,白白的拿出那么多好物事,却不肯享用这等有艳福,我要有那样的身价儿,早就把这卖身葬父的小美人儿带回家了。”
“切,就你家中那母老虎,你要是敢把这小美人儿带回家,你家那母老虎还不把你生吃喽!哈哈!”
“哎哎,我这就说说过过嘴瘾,你可千万别跟我家那母老虎说,不然以后你就少一个兄弟陪你喝酒了。”
“哈哈,放心放心,兄弟我不是那种人……”
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莫颜下意识的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只是她个头儿不够高,踮起脚尖儿看到的除了人头还是人头,就放弃了,继续往前挤。
“这位姑娘,我、我身上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这些东西也够你安葬父亲,你、你别缠这我,我家里不缺丫鬟。”
被人群团团围在中间的崔平安看着跪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衣摆哭成泪人儿的姑娘,暗自后悔不该一时觉得她像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冲动的管这事,现在竟是摆脱不了了。被人群团团围在中间的崔平安看着跪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衣摆哭成泪人儿的姑娘,暗自后悔不该一时觉得她像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冲动的管这事,现在竟是摆脱不了了。
卖身葬父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模样算不得绝美,眼下头戴白花一身素白,泪流满面的样子却是楚楚可怜,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怜惜之心。
听了崔平安的话,那女子死死的攥住他的衣袖不放,哀泣的说道:“呜呜,公子您愿意出银钱帮小女葬父就是小女的恩人,小女无以为报,只希望留在公子的身边当个丫头,还望公子收留,呜呜!”
崔平安自幼身子不好,比身子还不好的就是他的脾气了。见女子纠缠不清,顿时来了火气,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手抓着女子的手腕,一手将衣摆往外扯:“小爷都说了家里不缺丫鬟,这些东西也够了当了拿起安葬父亲再返乡,你怎生自甘下贱与人为奴?”
卖身葬父的姑娘哭的越发厉害了,只死死的攥着衣摆不肯松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崔平安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让一个姑娘家如此豁出脸皮要讨个公道呢。
“哎哟这位小哥儿,你看这小姑娘哭的多惨,你也不像缺银钱使的主儿,就把这小姑娘带回去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