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走进殿内。大殿上……
一片沉寂。
请安?无!见礼,无!
在殿外的备受恭敬,在殿内被视而不见。两个极端,做的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明显。
如此两级的态度,是想让她感受其中的落差吗?若是……
凛一拿过一张椅子,放在太子对面。容倾缓步走上前,稳稳的坐下。
一举出,百官垂首。太子勾了勾嘴角,“正是早朝,百官正在朝议,皇婶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话……
是说她不请自来?不懂规矩?或者意指她野心勃勃,欲干预朝政?
容倾抬眸,回一笑,风轻云淡道,“昨日忽闻皇后娘娘快不行了。本妃心惊不已,关心则乱,竟忘了这是早朝时间,就匆忙过来了。若有不得体之处,还望太子理解,包涵。”
容倾话出……
大殿之内,瞬时一片死寂。有人直直盯着容倾,满眼惊骇,倒吸凉气,满心不可思议。
有人埋首至胸口,掩饰那不停抽搐的嘴角,满眼复杂的情绪。
大殿后……
皇后脸色已完全沉了下来。死死盯着容倾,眼里一片寒气,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咒她死。
钱嬷嬷嘴巴动了几动,最终默默有闭上了。纵使八面玲珑,此时也安抚不了皇后那暴躁的心。
庄诗画握着帕子的手收紧,力持脸上表情平稳。
庄诗雨端起手边水,不断品着,借此掩饰脸上表情
。
面对满殿的沉寂,容倾看着太子,颇为关心道,“不知皇后娘娘现在如何了?”说完,看一眼殿内一众官员,“众位大人神色如此复杂,凝重。难道皇后娘娘已经……”
难道皇后已经死了?而他们正心中悲痛,神色凝重的商量皇后的身后世,商讨皇后下葬的吉日?
以上这一句,容倾没说出。不过,她一点儿不含蓄的,完全用表情表达了。如此……
容倾表情丰富了。他们却不知该做何种表情了。凝重不合适,欢心更不恰当。
太子看着容倾,沉沉道,“皇后好的很。倒是湛王妃刚才那话,似有诅咒皇后之意?”
“不是诅咒,是缅怀。只是,现在看来我好像缅怀太早了点儿。不过,我浪费点儿泪水,总是比皇后真的逝去的好。此刻皇后安好,甚好!”容倾不急不缓道。
“不知那无蹂是在何处听到的?”
“从庄家!”
百官:……
这话,湛王妃敢说,他们还真是不敢听。
太子扬眉,“从庄家?”
容倾点头,不咸不淡道,“一直以来,庄大人对湛王爷特别的关心。为了感谢庄大人这份用心。昨日我特派人去庄家表谢。没曾想,还未踏入庄家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也因为是从庄家听来的。所以,一点儿不曾怀疑,尽早匆忙的就赶来了。不过……”
微微一顿,看着太子,眸色浅淡,“从现在的结果看。为何从庄家传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还需仔细查探一下。太子殿下以为呢?”
“本殿以为,也许是湛王妃的人听错了!”
容倾听了,忽而一笑,瞬时又收起,恢复一脸的寡淡,“太子殿下怎么说,自然就怎么是!”
这回答,简直诛心。
连庄家诅咒皇后死的话,太子都能包容。如此,她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一点儿不抬杠。随你如何偏帮!
湛王妃用她的好说话,噎的他人无话。
纵然知道,说皇后死的话,绝对不会是从庄家传出的。也许根本就是湛王妃无中生有。可是……
太子刚才的态度,总是有那么些许令人不太舒服。
刘正站在一众官员中,垂首不语,静默不言。无论是刀剑实战,还是唇枪舌战,湛王妃都有本事把他人碾压。那老辣……每次看到,每每想到,都不由抖激灵。
这年纪,这腕力,令人有些慎得慌。
太子直直看了容倾一会儿,随着开口,“听说,湛王妃刚才把让护卫把沈贵妃掳走了?”
太子一言出,众人心头又是一跳,眼睛发直。
掳了沈贵妃?这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