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和彬格莱姐妹点点头,侧身坐到床上,探手试简额头的温度,有些烫手,看情形确实是感冒了。忽然想起白天莉迪亚和班纳特先生的担忧,她心底里对班纳特太太执意要简冒雨骑马赴约的行为,更加厌恶。
等了大概一二十分钟,琼斯医生提着医药箱进房间,看到站在床铺周围的三位小姐,他脱帽行礼。而后径自走到床铺前,打开医药箱,取出简易听诊器,示意伊丽莎白将简扶起,将听诊器一端放在简的后背,一端挂上耳朵,让她咳嗽几声,仔细聆听胸腔里的肺音。
因为社会风气和听诊器还没流行开的缘故,琼斯医生不敢当着两位彬格莱小姐的面,直接把听诊器放到简胸口。
不是很明白琼斯医生的一系列动作,彬格莱姐妹脸上禁不住露出狐疑的表情,想着要不要让家里的管家去伦敦请个知名医生回来?
“流行性感冒的初期。”琼斯医生满意地收起听诊器,用手背试了试简额头的温度,“吃些感冒药,睡一觉就会好。”他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深色玻璃瓶,打开瓶塞,倒了几粒他和莉迪亚合作的,专门治疗感冒的白色小药片出来,用白色的处方纸包裹好,并在外面写下服用的方式时间次数。
“按上面写的服用。好好照顾病人,不要让她过度劳累,要好好休息。”他将手中的药,递给听到他诊断,情绪放松不少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感激地捏紧手中的药包,“我会照顾好她的。谢谢您了,琼斯医生。”
彬格莱姐妹听到琼斯医生的诊断没有超过她们猜测的范围,慌乱的心神顿时大定。
赫斯脱太太热情地上前,邀请琼斯医生到起居室喝杯红茶,休息会再离开。
卡洛琳格外细心地看了会药片包装纸上的医嘱,语调柔和地安慰倍觉内疚的简一会,开口邀请伊丽莎白留下亲自照顾她的姐姐,并吩咐女仆留在外面随时待命。
卡洛琳待在房间里陪伴了会,便起身到起居室,和赫斯脱太太一起招待琼斯医生。
房门一关上,伊丽莎白叹口气,无比担忧地瞅着简。看着她吃过药,进入梦乡的平静面容,伊丽莎白拿起问尼克斯太太要的纸笔,坐到临窗用来待客的桌椅上。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详细描述简的病情,彬格莱姐妹的热心肠,以及她今晚不能回家的原因。
反复看了几遍,伊丽莎白封好信口,打开房门,把信件交给待在外面的女仆,吩咐她请女管家尼克斯太太送去班纳特家。女仆拿了信件离开,伊丽莎白回头看看睡着的简,关上房门,迈步朝起居室的方向走去,她打算去感谢彬格莱姐妹的友善。
到了门口,发现门没彻底关上,是虚掩的,彬格莱姐妹的谈话十分清晰地传到走廊上。伊丽莎白站着听了会,面色阴沉难看地转身离开。
亏她以为彬格莱姐妹改了性子,打算放下架子,和她们姐妹真诚交往了!
想起之前在信上对彬格莱姐妹的一通夸赞,伊丽莎白顿时懊恼不已。心想,等回到家,还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对彬格莱姐妹态度的突然改变呢?难道说,她被她们俩人前人后不一样的面貌,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