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蹲在子桑的棉服帽子里,趴在子桑肩头,碎碎念:“我跟你说你别不信!我真能改写历史的!”
子桑面无表情目视前方:“那劳烦你把我家里那对败家父母给改写回去。”
摇摇冷哼:“那就没有你了!”
子桑:“也对。没有我,你也就不能存在。你是要承认自己无能呢,还是要否认自己的存在?”
摇摇:“……”
冬季的清晨太萧瑟寂寥,子桑走在街边,鼻头一凉,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开始下雪了。冰箜隆意,大雪深数尺。快进入隆冬酷寒的季节了。
子桑拿出手机,点微信语音:“下雪了,你跟你老公出门打车”。
话刚说完,想起来自己是摔了门出来的。子桑手指停顿一下,然后上滑,取消发送。
摇摇冷眼旁观:“没见过谁把自己亲妈的名字存成‘42w8k7’。”
子桑:“你可以开了微信,我给你取成‘三包猫粮’。”
摇摇炸毛:“我怎么可能这么廉价!我如此高贵冷艳不可侵犯——”
“然后你带着一身没洗干净的泡沫跑了半个城市。”
摇摇一爪子拍在子桑脸上:“闭嘴!”
肉垫贴在子桑微烫的脸上,尖利的指甲收了回去。
摇摇哼哼两声:“我觉得你妈妈还好啊,少女系人母,多棒的搭配!”
子桑:“你多重的口味!?”
摇摇:“重口味的是你爸,一枪进洞,然后有了你。”
什么都能插科打诨,这个话题确实子桑无论如何都不想提的。
摇摇不知死活地继续:“诶其实严格按照你们人类的法律来说,你爸爸那算是强|奸未成年少……喵!”
尖利的惨叫声刺破肃冷的空气。
子桑拍拍手,看着被扔到五米开外的摇摇:“你最好改写一下你自己的历史,不要让我逮到弄死你的机会。”
凤眸含着森冷幽暗的光,如大煞之兵刃,无比锋利。
摇摇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尾巴绷得僵直,整个身体呈弓形,喉咙间发出低低地震鸣声。
一人一猫僵持地对峙。
一只手拍到子桑肩膀上,子桑身上的凌厉瞬间收起,回头看过去。是编舞老师。
编舞老师茫然地看看子桑,又看看地上一闪消失的黑色影子:“怎么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子桑回头,没找到摇摇。
编舞老师:“找什么?刚刚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子桑牵起一个浅浅的笑:“没什么。我还想我早些来,没想到老师也来这么早。”
编舞老师看得心尖尖冒出柔软的泡泡,真想把这个小姑娘揉进怀里好好疼一番。谁传她面瘫无表情的?这不是乖乖巧巧,笑得很好看嘛!
编舞老师在子桑后背上搭了一把,虚推着她往前走,一早寒暄些早饭、天气之类的日常。
转个弯就看到舞蹈室的大门,后现代风格的巨大白色招牌,镶着黑色的“”字样。
编舞老师推门的时候突然叫道:“我居然给忘记提醒你了!你带身份证了吗?”
子桑:“…………要身份证做什么?”
编舞老师:“蹦蹦是会员制,入馆要登记信息的。”
子桑:“秦导只给三天。”
编舞老师无奈地耸耸肩:“只要想通过大厅的小回廊,都要登记,哪怕你只呆五分钟。”
蹦蹦是今年新开的,子桑忙着赶女四号的场,还没来得及去体验。传闻蹦蹦的规格很高,来往出入的人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其中不乏一些明星的短期形体训练,防狗仔防偷拍的工作做得相当好。
子桑沉默了。
编舞老师:“没带?”
子桑慢吞吞地开口:“也不是……带了……”
编舞老师走向前台:“那就好,身份证给我。舞蹈室租赁的费用会从剧组经费中扣……”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就学校的舞蹈室也可以用的。”
“这里保密性比较好,秦导和阿然都不希望这支舞外泄——你是不是身份证有什么问题?”
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子桑默默把身份证掏出来,递过去。
编舞老师狐疑地看了一眼,嘴角抽搐了两下:“……好名字。”
子桑转头,看风景。
编舞老师在她背上拍了拍:“真的,名字很好。”
嗯,对于上个世纪的老古董来说,挺好的。
前台接待笑盈盈地打招呼:“林老师早,还定301房吗?”
“对。三天。”
“好的。一起的这位美女,姚淑凤对吗?”
子桑捂脸。
编舞林老师:“……填艺名好了,子……”
“不不不!就那个吧!”
开什么玩笑,我干嘛上杆子让人在这两个南辕北辙的名字中间,建立起牢不可破的联系?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前台接待不确定地重复:“填姚淑凤,对吗?”
子桑艰难地开口:“是……”
办好手续,林老师把出入卡递给子桑,好奇地问:“名字不是父母取的吧?”
“嗯……”
林老师福至心灵,突然想起来了:“要说t市姚姓的并不多,最出名的就是——”
“很普通的姓而已。”子桑打断林老师的话。
林老师也看出来,她不想继续关于名字的讨论,很自觉地换了个话题。出入卡刷了舞蹈室的门,子桑看到整面墙的镜子,心头一凛,立刻进入状态。
这是十几年学习舞蹈形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