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然::“能不能欣赏一下你的针?”
子桑:“都在紫薇丫头的指甲缝里,你确定要我□□给你看。”
钟离然嘴角抽搐一下:“好血腥……”
子桑乜斜着看她一眼:“可劲儿地装,你什么片子没演过?跟我说血腥?”
钟离然挑眉,往前凑了凑:“怎么,我的片子你都看过?”
这也就是含蓄带拐弯的口头调戏一下,潜台词是“你是不是一直偷偷关注着我?”之类的暗示。
结果子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都有看。”
被这姑娘扎习惯了,预备着一副硬壳迎接上去,好了,针收起来了。钟离然诧异,也有点不自在。
子桑淡淡地说:“影后的作品,当然要观摩学习。”
钟离然跟着她往外走,乐颠颠的:“诶其实也没什么,你拍个十几年的戏,也能当影后。”
子桑停下脚步,回头,很严肃地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你很爱我?”
“很想打你。”
钟离然:“没有——就算想也不敢说,毕竟我还是娱乐圈的风向标。”
这么张狂,明眸秀眉之间,神采飞扬。自若得好像并不是……让人很讨厌。
子桑是这么理解这种矛盾的体验的:毕竟她确实有自傲的资本。追溯娱乐史上,有谁能在二十八岁做到她这样的成绩?
二十一岁封影后,二十三岁唱片销量占据榜首。二十六岁站到最高点封天后,到现在,稳稳坐着这个位置。没有人能撼动。
这种……遥不可及的光芒,是子桑向往的。
向往到,让一个万年女四号心底微微泛着些酸。
子桑收回目光,胡乱地洗了把脸。钟离然就站在浴室门口,靠着门框看她。
“我本来想验收一下教学成果,看样子只能明天了。”
子桑撩水的动作停下来,挂着一脸水珠,回头看她:“现在就能给你验收,不用等明天。”
白净的皮肤储够了水,更显清透。长长的睫毛上挂了一滴水,她仰头的时候,眨了下眼,水珠沿着眼底滑下,像一滴泪。浓密的睫毛被水染得黑漆漆的。
完全是生理上的,钟离然咽了口唾沫,有点想喝水。
子桑:“看完你就回你剧组,不要再来了。”
钟离然强硬粗暴地把自己的神思拉回来,语调轻快地说道:“今天看完,还有明天的教程。合作嘛,哪儿能一次性解决这么轻松?不然我就躺在家里天天数钱好了。”
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
子桑默默感慨:“钟天后,你的脸皮可真是不一般。”
“是钟离天后,姚小姐。”
子桑呆滞半秒钟,然后一张清冷的脸纠结到一起了。
子桑:“高级会所,就是这样泄露客户信息的!?”
钟离然非常抱歉地接道:“这家舞蹈室有我一部分,我算半个老板。”
子桑:“……”
钟离然嘴角憋着笑,子桑从浴室出来,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她用胳膊碰碰子桑:“说真的,你想不想改个名字。我也有熟人,挺好办的。”
子桑径直套上毛衫,然后裹上棉服,帽子和围巾、手套都抱在怀里,拉开门出去。
钟离然追上去,跟在她身边碎碎念:“你想,等你成了小花旦,当了影后,资料肯定是要列出来给粉丝看的。顶着这么一个……复古的名字,多逗。姚淑凤,凤儿?”
子桑冷淡生硬地回道:“户籍部王警官五岁的时候还尿裤子,六岁亲小姑娘的时候流鼻涕吓哭了人家。你还要帮我改名字吗?”
钟离然不解了:“那你为什么不改?”
子桑:“名字和身体发肤是一样的,你为什么不割掉你的手?”
“因为我的手很漂亮。我十五岁的时候还贪玩做过手模。”
“手难看的话你就会割掉吗?”
钟离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饶进了一个大坑:“不对,这不能放在一起比喻,这是不对等的。我切掉我的手,我可能会流血死掉。但是改个名字——”
“也会死掉。”
气氛一凝,有些沉重起来。
子桑进了电梯。电梯下行的时候,子桑眼前黑了一下。等她回过神,钟离然凝眉看着她,一只手还扶着她的胳膊。
子桑推开她的手,钟离然顺势抬手,贴上她的额头。
态度太过自然,子桑混混沌沌的大脑竟然没有转过弯来,愣在了原地。
“还在发烧——明天不用来了,我跟林老师说。”
子桑没做声。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秦导那边可以再宽限几天。他就爱虚张声势,不用听他那一套——你还有液体吗?送你回家,还是去医院?”
差了两公分,看过去的时候就需要微微挑起目光。
子桑:“谁说要送了?”
钟离然无奈:“不然你以为我来做什么?真是来欣赏银针的?”
子桑的大脑又锈了一下,竟然生出一种“她居然不是来找针的简直太稀奇了”的想法。
难道真是来找银针,才比较正常?子桑的脑子已经罢工了,做不出任何思考。
钟离然指指门外:“大雪封路,的车不好打。平时也就算了,发着烧,别逞强。”
子桑跟着上了她那辆唯雅诺,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白雪,默默想,这一次,钟离然可比亲妈都好。
亲妈连我病了都不知道,下着大雪还要我去把车给她开回来。钟离然当免费司机,还不要掏钱。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