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部的身心都沉浸在分离灵气之中而不能自拔。全然不知张师叔正蹲在她面前,心急如焚!
原来,张师叔和以前一样端坐在矮几后面打坐运动。不想,才走完一个大周天,便发觉沐晚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情况很不对头。
一想到沐晚玩个泥巴丸子都与众不同,张师叔只觉得头疼,赶紧收功,暗道:破孩子又在折腾什么!
结果,一睁眼,他险些被吓掉了下巴——死丫头在做什么,怎么看上去是一副即将散功的鬼样子!
张师叔慌里慌张的从苇席上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扑到她跟前,刚伸出手,却在半道上止住了——如果真的是散功的话,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能强行关闭小丫头的几处要穴,也仅能助她压制住经脉里横走的灵气。而对丹田里暴动的灵气,他根本就是无能为力。到头来,极有可能会毁了小丫头修炼的根基!那样的话,还不如任其自然。只要根基还在,即便是散了功,也能重新来过。更何况,只要找到了散功的缘由,小丫头修为尚浅,用不了多久,便能修回来。
想到这里,张师叔苦大仇深的瞪了沐晚一眼。尽管他现在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也只能蹲在小家伙面前替她护法。
一刻钟过去了,死丫头还是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身上的灵气处于将散不散的状态。
张师叔忍不住轻“咦”出声。以小丫头的修为,要散功的话,早就散尽了!不可能苦苦坚持这么久!
也就是说,小家伙不是要散功!是正常练功?
死孩子,你到底修的是什么功法!
想到这一层,张师叔简直是悔青了肠子——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好功法,什么是害人的功法!身为师叔,他也太大意了。当初,他为什么不替小晚把把关?仅凭她练功时的气息,连功法是个什么名儿都不知道,就断然判定那捞什子功法可行呢?
张逸尘呀张逸尘,你当得起小晚的一声“师叔”吗!
又一刻钟过去了,沐晚身上的灵气仍然是将散不散。不过,她的气息渐渐趋于平缓。
果然是功法的缘故。张师叔除了干瞪眼之外,也无计可施。他叹了一口气,在沐晚对面盘腿坐下,一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边静观事态变化——怪不得老话说,不会叫的狗才咬人。蔫人出豹子。这破孩子平素乖巧机灵,不淘也不闹,甚是省心。结果,这一下子,只差没把当师叔的给生生吓死。
短短的半个时辰里,他感觉自己象是陡然老了十岁!
带孩子哪有省心的?张师叔不由想起自己投入师尊座下之后惹下的大大小小祸事也多得数不清,眼睛不禁湿润了——自己带一个毛孩子,就累得这样。他们师兄弟三个都差不多是六七岁投到师尊门下,由师尊手把手的带大。这几十年来,师尊肯定是操碎了心。啊,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孝敬师尊他老人家。
对面,沐晚终于将灵根“进气面”附近的最后一段白色灵气分离开来。
至此,经脉和丹田里的灵气全部呈五色的彩线状。
也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运功?深吸一口气,沐晚催动第三层的功法。
结果,这一动,五色灵气居然自动拧成五色麻花状,和先前的白色灵气一样,也是旋转运行于丹田和经脉之中。
不同的是,灵气明显变得更精纯,运行速度更快。当然,拧成“麻花”后,灵气又变细了一半。原本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经脉和丹田变瘪了。
灵气!灵气!姐需要大量的灵气!
可惜,周边的灵气实在是太稀薄了。沐晚又走了一个大周天,灵气没搞到多少,肚子却破天荒的“咕咕”作响。
好饿!沐晚不得不收功,睁开眼睛。
却只见张师叔星目紧闭,微微仰着脸,跟尊石雕一般的盘腿坐在自己跟前,一动也不动。
这是……啊,顿悟!
哈,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天地间的灵气,来得更猛烈些吧!沐晚拍着巴掌脱口乐道:“呀,师叔又顿悟了!”
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的记忆戛然而止,张师叔睁开眼睛,见某始作俑者笑得两眼弯弯,乐不可支,只觉得既好气来又好笑。
幽幽的吐出一口浊气,他瞪了沐晚一眼:“你当顿悟是家常便饭哪。”这破孩子,沾光都沾上瘾了。你倒是也顿悟一下,让你师叔跟着沾点灵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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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中秋佳节日。某峰祝亲们节日快乐,合家团圆!
还有,某峰谢过千岸道友赠送的平安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