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烨臣望了于欢欢一眼,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一个清秀的小屁孩模样,以前一直跟在小小于欢欢身后——那个小丫鬟!东方烨臣转身,温柔的给于欢欢一个安心的笑容,按照她的要求叫人带走了秋晓。
杜薇气的不停挫牙齿,却不敢发作。东方烨臣今非昔比,大权在握,肱骨之臣,就是当今圣上也要给他三分薄面,自己一个小小礼部侍郎姨娘,能怎么样?
“慢着……”于欢欢转身,盯着杜薇,眼神冰冷,她是一名法医,那种见惯死亡却又面不改色的冷漠,此时,再一次出现在她脸上,“杜姨娘,于大人,秋晓是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们这么滥用私刑,也是欺人太甚!”
“逆女!你想气死老夫!”于大人被于欢欢的冷漠吓了一跳,又急又气。
于欢欢望着于大人,她本来就没有当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爹,利用而已。
她不恨于大人,可是她也无法不气于大人:“这件事我一定会还秋晓一个公道!还自己一个清白……既然于府容不下我于欢欢,那从此以后,我于欢欢和于府就不再有干系了!”
“你反了!”于大人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竭力解释的于欢欢,此时变得如此强势。
于欢欢不再理会于家众人,紧紧抓住东方烨臣,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在他怀里轻声道:“带我离开罢……”
东齐国的皇宫是以大气宏伟而铸就的,那三米厚城墙两边的侍卫冷漠而刚毅的面颊隔绝了宫里宫外,自古以来,它吸引着多少人前赴后继的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斑驳的城墙上凹凸不平的触感,书写的不仅仅是年轮的记忆,还是一代又一代人民内心的情感。
太阳西斜,东方烨臣的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入城墙之内,此时的他正安然的坐在软轿内,褪去了戎装,一身宝蓝色的儒袍,让他身上的戾气收敛,到显出几分温柔之感。
于欢欢小手撩开轿帘,望着轿外行色匆匆的人们,心里第一次觉得孤独!她眉头紧锁,本来以为那个家,离开了就离开了,没有丝毫留念。可是真的离开了,她又将何去何从?
因为皇上的赏赐,因为怒气,因为有东方烨臣撑腰……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她多么强大?!
“东方烨臣,你说,我以后怎么办?”于欢欢美丽灵动的大眼睛此时写满担忧,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东方烨臣面前,她可以撒娇卖萌,也可以谨言慎思,还可以敞开心扉,或许军人都能让人安适吧!于欢欢在心里想。
东方烨臣宠溺一笑,眼底有浓浓的疼惜,却突然又变成淡淡的哀愁:“欢欢,你等我!等我功成名就,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的那天,我这,就是你的家!”
“呵呵……”于欢欢轻笑,家,很美好,对她来说却是最伤人、最无情的字眼。
东方烨臣一把搬过于欢欢瘦小的肩头:“欢欢,我是认……”
“内墙之内,不得乘车!”大内侍卫恭敬的朝东方烨臣的马车跪拜,腰间的长刀迎着冬风闪着寒光,“请东方将军步行……”
东方烨臣原本温和的眼里,闪过暴虐,却依旧伸出手臂,抱着于欢欢下车。于欢欢也不挣扎,就那么依偎在她怀里。
侍卫们惊呆了!
天下最严肃,傲气的东方将军,居然会有那么温和的表情,居然会抱着一个女子步行入宫。两人相互依偎着的身影,不知迷乱了谁的心。
“五王爷?”于欢欢远远看到容长苏,心里一喜,看来人生总是在给你几个坎的时候,会送来一把降落伞!呵呵,抱紧五王爷,有肉吃!
东方烨臣紧了紧手臂,眼神一阴。
容长苏转身,望着窝在东方烨臣怀里的于欢欢,依旧是那副超然物外的模样,只是那双美丽而迷幻的眼眸死死的盯在东方烨臣搂着于欢欢的手臂上。
“五王爷千岁!”东方烨臣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功高威震东齐国,皇上面前都可免跪。
容长苏没有说话,只是朝东方烨臣颔首,然后转身离去。
于欢欢瞪着大眼睛,满脸不爽:“什么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还装的跟谁都不认识谁一样,摆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啊?!”
“呵呵,欢欢好像每次见到五王爷就很激动啊!”东方烨臣摸摸于欢欢的头,宠溺的帮她整理好微乱的头发。
于欢欢瘪瘪嘴:“东方烨臣,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老娘当年为了这厮可是干过不少蠢事,至今为止都被长安城的大妈们没事拿出来嘲笑两句,见到他,我能不激动吗?”
“呵呵呵……”东方烨臣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伤痛,随即又坚定起来,“欢欢是不是现在还是喜欢五王爷?”
“我呸!谁会喜欢那个木头脸啊!”于欢欢激动地就要跳起来——只不过是想在这长安城找个好靠山而已,她尴尬的笑笑,说,“那些都是年少轻狂做的荒唐事,咳咳,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东方烨臣眼角流出丝丝笑意,抱着于欢欢往宫宴的女宾席位里走。他把于欢欢安置好,又啰啰嗦嗦嘱咐了好一阵子,才放心离去。
于欢欢望着东方烨臣的背影,很好奇:这家伙这么啰嗦,怎么当将军?怎么统帅三军下达命令——难道这是东齐国流行的统帅风格?
而于欢欢却不知道,因为自己高调的入场惹来了不少目光。其中有一束若有若无,淡淡的望着她,让人抓不住。
“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