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种种情绪纷扰,原幸年碾转反侧到半夜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然认真地在思考是不是有和君政在一起的可能性。他也预料不到三年多一点的时间自己就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如今的亲密,时间在慢慢而悄然无声的消磨他的戒备。最开始他也只不过是为了蹭一点主角光环,谁能料到如今自己会考虑这种事情。
原幸年揉了揉额头强迫自己不再想,翻来覆去终于有一点睡意的时候他听到了细微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像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纸人正离自己不愿的地方窝着睡觉,他轻轻掀开被子走向了大开的窗户,借着微弱的月光瞧见了绳子缠绕着的挂饰正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还极其有规律的发出了细细的震鸣声。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凝视着挂件片刻,直到那光芒越来越淡,那声音也渐渐消散。挂饰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原幸年原本就猜测这挂饰的来历,此刻更是惊愕,傻愣愣的瞧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明才恍惚的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实在是困极了,他重新窝进失了温度的被子里面睡了下去。这一睡直睡到下午时分,任纸人怎么喊他都不见转醒。纸人原本还担忧,直到对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和它打招呼。
总觉得之前的担忧跟傻子一样,纸人脸色和语气都不好,“你是猪吗睡这么久?”
“想我把你给烧了吗?”原幸年微微眯起眼睛,因着昨天不愉快的交谈他故态萌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纸人撇撇嘴,它才不怕原幸年的威胁,反正他从来都是说说而已,于是它顺着原幸年的手臂爬上了肩膀。
“诶,其实如果不是我之前读完了已经描绘出来的剧情,我估计也会被主角所骗。”
纸人郑重其事又担忧的语气让原幸年心里一暖,他也知道对方毕竟比他更熟悉整个剧情走向,可如果因为这样就放弃也不是他的行为处事,于是两根手指轻轻拍了拍纸人的小脑袋,笑了笑。
“别担心,我又不是失了理智的人。在说还有你在旁边提醒不是?”
“哼,你最好别做傻事。”纸人嘴角翘起来,却是不屑一顾的语气,“要不然我可不会帮你收拾。”
原幸年打了个哈欠,太过晚睡让他看来精神不济,他抹去挤出来的眼泪,一连说了好几个“是”。随即又和它说了挂饰的事情,奈何书本里也没有过这东西的描述,纸人摊手表示它也不知道。原幸年干脆记下这事情暂且不管,梳洗好就打算前去找君政。他们约好申时正点下山前去永和镇,此刻时间也差不多。
结果路上遇到了陆茯苓,对方看到他散漫的挥了一下手。
原幸年走过去,笑道,“陆师叔。”
“诶……那啥……辛……”陆茯苓表情都扭曲了,就是说不出原幸年的名字。
“原幸年,师叔。”原幸年内心无语,可对方的反应也让他想到上一次,貌似陆师叔不擅长记别人的名字。难怪一连问了好几次他的名字。
陆茯苓面色不变,冷淡的“嗯”了句,又开口,“你和那谁……周通是不是很熟?”
原幸年内心揣测师叔的意思,不过还是低顺的回答道,“我和周师兄点头之交而已。师叔是有什么事吗?”
“咳,我是问周彤。”陆茯苓大概是记起了名字,表情微妙的变了变。
这下,原幸年更加不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琢磨着该如何回答她。
陆茯苓似乎懒得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道,“周彤最近和赵盼是不是接触太近了?”
“……”原幸年想了下周彤和赵盼的相处方式忍不住心生疑惑,赵盼那么冷淡疏离,别人都会认为他们关系不好吧?
陆茯苓瞧原幸年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脸色阴沉下来,冷冷说道,“你去跟周彤说以后不要缠着赵盼,否则……”
那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却让原幸年心生寒意,他瞪大了眼睛,神色也是不自然起来。陆茯苓毕竟是金丹修士,修为上的压制让他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他舔了舔干燥的嘴,什么都不敢说。
直到陆茯苓远去,原幸年才心有余悸的抬起头来,内心感叹实力的差距如此明显。等余压了去,他才恍然想起陆茯苓说的话。慢半拍的生出了担忧,他琢磨着等回来告诉周彤。他也不知道周彤什么想法,如果说和赵盼没有啥关系的话那还是早点说出来才好。
君政早就等在了路口,他特意去萧楚行师叔那里拿了一把飞剑。虽然不修剑,但每个弟子也是要学御剑飞行的。原幸年瞥了眼旁边插着的剑觉得略眼熟,还没想起来呆在一边的戊戌就冲过来抱住了他。
“粑粑!”
“乖。”原幸年揉了揉戊戌的脑袋,笑了笑又看向君政,“师兄等很久了吗?”
君政摇头,给了戊戌一个眼神看到它瑟缩了下乖乖离开原幸年怀抱才满意的将旁边的飞剑拔起来,“我把残光拿过来了,师叔那里的剑也就这个凑合了。”
原幸年想原来是残光,怪不得眼熟。他如此想时又怔楞住,“师兄我们只有一柄剑?”
君政似笑非笑,“我记得师弟好像还不会御剑哦。”
原幸年意识到君政在调侃他,薄脸马上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没有御剑的本领,学了好久都还不会控制飞剑。这事让周通笑了好久,有事没事都拿来调侃。亏他当初还要说可以御剑逃跑,以他这身手估计指使剑都要好久。
“师兄你不要跟周通学,就喜欢拿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