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深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此说来,林月音差不多快要扫清身边的掣肘,很快就能将文武大权掌握在手中?”
田蓉蓉不想承认这一点,因为她看出刘深恨不高兴,却又不得不承认,因为她不能对公子隐瞒真相。
刘深叹气,“林月音区区一介妇人,短短时日内能做到这一步,当着了不得。若是被她彻底掌控了朝廷,那对咱们的计划可是极为不利。”
田蓉蓉眼巴巴的望着刘深,“公子,河东节度使难道……”
“别提那个人,无能,愚蠢。大好的局面竟然被他败坏成这个样子。虽说咱们还得靠着他手中的兵权,不过也该替自己打算打算。”刘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照着你所说的,林月音这个女人已经留不得。只要除掉她,那个小朝廷迟早会文武反目,内讧而死。届时本公子以太子遗孤的身份出面收拾残局,想来所受到的阻力也会小很多。”
田蓉蓉心头一惊,“林月音对自身安危非常重视,轻易不出别院。而且别院内有高手护卫,想要杀了她,奴婢认为不太可能。”
刘深嘲讽一笑,“本公子可没说要亲自派人杀了她。想要林月音性命的人何其多,咱们只需借刀杀人,便能达成心愿。”
田蓉蓉还是很担心,她总觉着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而且就算林月音被杀,小朝廷也未必会乖乖奉刘深为新主。田蓉蓉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公子莫非忘了刘家军的刘炬,他可是废后卫氏的嫡次子。”
“不准提那个人。”刘深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气急败坏的冲田蓉蓉吼叫,“刘炬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死了,那个刘炬是假的。只有本公子一人,才是名正言顺的武帝嫡出一脉的继承人。任何人都别想从本公子手中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田蓉蓉受了惊吓,赶紧请罪,“奴婢该死,请公子责罚。”
“以后不准在本公子面前提起刘炬二字,明白吗?”刘深目光凶狠的盯着田蓉蓉。
田蓉蓉连连点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若非看田蓉蓉还有些用处,他岂能容忍她的放肆。刘深挥挥手,一脸嫌弃的说道:“退下吧。改日本公子再召你问话。”
“奴婢遵命。”田蓉蓉神色黯然,退出书房。心头闪过各种念头,感触最深的莫过于物是人非。有那么一瞬间,田蓉蓉甚至怀疑自己该不该回来,或许继续留在蜀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瞬间,田蓉蓉就将这个念头甩了出去,她岂能背叛公子,岂能产生这样自私的想法,真是大逆不道。
刘深焦躁的在书房内走来走去,一会写写画画,一会又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扫到地面上。他绝对不能容忍林月音坐大,林月音的势力越强,对他越发不利。看来原先的计划需要修改,还得加快实施。只要那个小朝廷一乱,哈哈,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蜀中,关于田婕妤逃走一事,林月音下了封口令。田婕妤身为孝昌帝的女人,在孝昌帝死后,也成了寡妇。皇室寡妇偷偷逃跑,此事要是传闻出去,顿时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成为其他势力攻歼朝廷的把柄。
当找寻了数天都没找到田婕妤的踪影,林月音干脆宣布田婕妤暴病生亡的消息。从今以后,世上再无田婕妤。以后谁想用田婕妤来做文章,也是妄想。
事情处理得干净利落,只是林月音心头还是有许多疑问。她问张永,“本宫可有在吃穿住用上苛刻过别人?”
“娘娘仁慈,从不曾在这方面苛待过旁人。”
林月音又问,“本宫可曾随意打骂其他嫔妃?”
“当然不曾。娘娘最讲道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手打骂的。”张永实话实说。
林月音冷笑一声,“既然本宫做事,不曾有失公允,那田婕妤为何要逃走?按理说,田婕妤也算是本宫的人,从她入宫之日起,本宫对她多番爱护提点,稍微有点良心的人也该知道感恩。偏生是她,本宫不曾苛待过她一日,她却逃走了。她这番举动,分明是在打本宫的脸。别看其他人没说什么,这会心里头还不知怎么嘲笑本宫。”
“娘娘多虑了。”
林月音冷哼一声,“后宫女人的那点心思,本宫一清二楚。陛下过世,大家也都没了盼头。如今大家靠什么打发日子,还不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一个田婕妤,没抓到她是她运气好。若是被本宫抓到,本宫非得扒了她的皮。”
张永低眉顺眼的不敢说话。
林月音发了一通脾气后,又说道:“你说田婕妤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不然她干嘛防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巴巴的逃出去吃苦。”
张永张口结舌,“娘娘,这不能吧。田婕妤向来安守本分,连二门都不曾出去过,根本没机会结交外面的男子,又何来相好一说?”
林月音嗤笑一声,“在别院里的确没机会。可你别忘了,咱们一路从京城来到蜀中,这期间有多少机会同外男结交。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看上了眼,否则本宫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逃走。”
“或许她不甘心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张永小心翼翼的说道。
的说道。
林月音哈哈一笑,“说来说去还是思春了。”接着林月音又发起愁来,孝昌帝死了就死了,可是他名下的女人何其多,而且大部分还都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