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气氛火热,虽然没有再谈论婚事,不过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默契。
送走了宝和长公主,温德妃就开始深思同宝和结亲的利弊。明着的好处便是能得到公主府和驸马的帮助,却不一定能得到萧太后的支持。至于弊端,莫过于受到孝昌帝的猜忌,以及公主府的掣肘。毕竟宝和长公主这人,有着极强的掌控欲。要是真的结亲,宝和会不会试图掌控四皇子为她所用。这个问题是德妃不能回避的。
一时之间,德妃也犹豫起来。尤其是得知宝和长公主一开始的结亲对象竟然是太子,而且还被林月音孝昌帝拒绝的消息后,德妃越发矛盾。她不是没有根基的宫妃,宝和长公主的那点助力,对她来说不是非要不可。而且以她娘家的势力,大可以撇开宝和长公主,独行其事。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温德妃有一瞬间竟然认为这门婚事完全就是个鸡肋。于是温德妃采取了同林月音一样的办法,那就是拖延。不过林月音的态度很明确,自始至终都是拒绝这门婚事。温德妃则是摇摆不定,想要再等等,再看看。
京城因为各地节度使和藩王使臣进京,热闹了不少,还多了一些异域风情。朝堂上下也围着这件事情忙碌起来。至于后宫,则由林月音出面招待进京的女眷,其中又以姑娘家卫主。节度使们进京述职,竟然还不忘带上自家夫人和闺女,其用意已经不言自明,自然是想要趁机结亲。要么同皇室结亲,要么同京城权贵结亲。不过此事还要看孝昌帝的意思。
林月音找了个时间同孝昌帝见面,当面问起孝昌帝对此事的看法。
孝昌帝没直接表态,反而问林月音,“那些女眷皇后都见到了,以为如何?”
林月音手持白子,随意落下,然后含笑说道:“还好,各有特点。总体来说,还是比京城的姑娘家显得更大方更彪悍。”
“听说其中好几个自小就开始学武,是当男儿一样养大的。”孝昌帝将此事当做八卦来说。
林月音点头,“是有几个姑娘,行事做派都像男子,显得英武不凡。这样的女子放在边关,那是如鱼得水。若是放在京城或者皇宫,怕是要憋疯了。”
孝昌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月音,“皇后认为朕会给那几个姑娘赐婚?”
“难道陛下没这个打算吗?不说太子的婚事,单说二皇子,年龄可不小了。萧修媛问臣妾好几次,就是想知道陛下何时才能定下二皇子的婚事。”
孝昌帝却蹙眉,显然有不同想法,“节度使权高位重,老二不适合同节度使的闺女结亲。”
林月音挑眉一笑,孝昌帝这是明着防备二皇子势力坐大。林月音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太子呢?是不是也不合适。”
“太子的婚事,朕还需要再看看,就算再晚个两年也没关系。皇后以为如何?”孝昌帝手持黑子,眼睛却盯着林月音。
林月音掩唇一笑,“臣妾听陛下的。只是这样一来,节度使家的闺女只能赐婚给京城权贵家的子弟,不知谁家儿郎有这个福气。”
孝昌帝呵呵一笑,“也可以将京城贵女们赐婚给节度使家的儿郎,然后再生一窝小崽子出来。”
这话可真粗鲁。林月音却有些心疼那些即将要嫁到边关去的姑娘们,几年后,不知会被边关的气候还有饮食以及习俗磋磨成什么样子。鲜花凋零,奈何奈何。
“皇后似有不舍。”孝昌帝问道。
林月音面有忧色,“臣妾的确有些不舍。节度使镇守的地方皆是苦寒之地,京城的贵女自小就养的精细,臣妾担心她们受不住那边的条件。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安排。”
孝昌帝蹙眉,“皇后的担心也有道理。”孝昌帝想通过赐婚来进一步掌控节度使,最好的结果就是由京城贵女们生育的孩子承袭节度使的职务。可若是女子身体太弱,这个计划势必就会夭折,结果反倒是便宜了各地节度使们。
孝昌帝落下黑子,蹙眉说道:“难道咱们只能娶不能嫁?”
林月音想了想,说道:“若是以子为质,质子多半会失去承袭权,就算能保住承袭权,兵权肯定会旁落他人之手。对于节度使来说,朝廷的旨意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却是手中的兵权。兵权若是旁落,节度使也就成了傀儡,这同陛下的计划相违背。”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孝昌帝心头恼怒,干脆丢了棋子,目光冷然的盯着林月音。
林月音神色平淡,说道:“既然婚姻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分化瓦解吧。想个办法出来,分了节度使的权柄,十年二十年后总能见到效果。”
孝昌帝紧蹙眉头,“皇后的想法有些意思。朕还需要同朝臣们再商议商议。至于赐婚一事,皇后继续主持。有合适的人选,就报给朕知晓。朕会酌情赐下婚事。”
“臣妾遵旨。”
忙忙碌碌的半个月又过去了,孝昌帝举行了盛大了宴席来招待远道而来的节度使和藩王使臣。宴席设在西苑,孝昌帝携皇后并宫妃们一起出席。因孝昌帝在,大家都比较矜持,说话喝酒都很有节制。孝昌帝对此很满意,节度使们再跋扈,到了京城也得守着京城的规矩。
林月音则着重观察了范阳节度使和河东节度使,以及宁王府左长史。对照裴颜卿给她的资料,林月音果然看出了一点名堂来。不说那左长史,单说范阳节度使和河东节度使,二人相比其他人,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