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月的胸口上面,殷红色的鲜血,沾湿了他的病服。
“席宁,我要帮她把画展给办好,她一向很在意自己的画展……”
苏半月呢喃着,然而鲜血从唇角边溢出,他的声音也虚弱了下去,吓的席宁连忙的按了呼叫铃。
医生,护士,急急而来。
看到苏半月这个样子,连忙的把苏半月给扶上床,动作迅速的朝着苏半月进行抢救,席宁自动的退让到一边。
“她在意的东西,我得给她弄好……”
苏半月呢喃着这句话,头部越来越沉。
“准备电复律机。”
伴随着医生的话语出口,所有一切,都已经被护士准备就绪,而苏半月的身体,伴随着电复律机的使用,一下一下的弹跳而起,伴随着心电图上重新有了起伏,席宁那紧绷的心,这才放下。
等护士给苏半月输液,挂上输液瓶,冰冷的液体一点一滴地输入他的血管。
医生这才朝着席宁走了过来,责备道“病人的情绪不适合过于起伏化,病人的状况本来就糟糕,不宜走动,你怎么能让他下床?最好还是卧床静养。”
“嗯。”
席宁点点头,一听到医生这话,席宁的心又紧绷起来。
少主才醒来多久,如今又昏睡而下。
身体又糟糕了几分,这可怎么办才好?
席宁抿着唇,把那本掉落在地的画册给捡起,沐然还未曾离开,苏半月抢救的所有过程,他都看在了眼中。
自然,还有苏半月的情绪变化。
他也都看在眼中。
“沐然,你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去联系。”
七天时间,如果少主还没有醒来的话,席宁打算替少主,把太太的把这次的画展给完美的落幕。
“嗯。”
沐然应着声,把联系方式给了席宁。
临离开时,沐然最后叮嘱了席宁一句“大小姐喜欢精致美观的东西,这次画展她还特地的交代了负责人,如果苏半月没醒来的话,你一定要记住这点。办得奢华一点。”
身为南黎优身边的保镖,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南黎优,可是这次画展,沐然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拿着画册过来找苏半月。
让席宁帮着进行,那是最坏的打算,此刻,沐然不平衡的心却又消减了下来,他希望苏半月在七天之后能醒来。
能帮着大小姐完成最后的心愿,那么,大小姐泉下有知,也会十分的高兴。
因为,苏半月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又拼尽全力去靠近的男人,如今她最爱的男人能帮着她做这些事情。
一直以来的心愿终于完成,她怎会不高兴呢?
“那我先走了。”
沐然朝着席宁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沐然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
明亮的光线下,病床上的苏半月闭着眼睛,却是十分的安静。
他的皮肤脸色照旧苍白,整个人彰显出一种颓废的病态,虚弱。
仿佛生无可恋。
其实这个世界上,已经当真没有让这位苏少主留恋的东西了。
席宁怔怔的看着,回想着刚才苏半月流露出的所有反应,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要挣扎着起来去帮南黎优办画展。
看着,的确是在帮南黎优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可到底,心中的情愫也还在,只因为,那人是南黎优。
是影响到苏半月的人。
之前没能看明白自己的感情,南黎优死后,所有情绪终于明白。
从小到大,少主一直都活在黑暗之中。
而长大后,却又经历这样的苦,席宁一直都觉得,少主心中太苦。
以为太太会是那个带着苏半月从痛苦中走出来的人,可是没有想到……
“刚才谁来了?”
突的一道声音响起,席宁的思绪被打断,循声所望,只见席宴推门,双手插在白衣大褂里面,从外走进。
“沐然。”
“是说大小姐画展的事情吧?少主都未曾醒来,距离画展也只有七天的时间,你先帮着去打点,这里我来守着就行。”
席宴接起了席宁的话。
大小姐喜欢画画。
除了靠近苏半月,一直想要扑倒苏半月。
这是她唯一最爱。
“那这样的话,那医院这边就麻烦哥你了,我去办。”席宁抿着唇,站起身,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苏半月。
好不容易才醒来的人,加之前不久的那些事情,席宁真的很担心,苏半月会永远都醒不过来。
毕竟,刚才心脏都停止跳动。
如果不是抢救及时的话,席宁都不敢想接下来的场面……
“我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会好好的顾着少主的,这边有我,你就处理画展那边的事情就行。”
席宴拍了拍席宁的肩膀,他是明白席宁的担忧所在的。
席宁“嗯”了一声,转身离开病房。
而席宴坐在病床前,忽然一下,视线就落在了床头柜上的那本画册上,拿过来一看,翻开,里面的景象席宴的薄唇,轻轻一抿。
都是苏半月……
想都不用想,这是出自于谁的手。
那么认真的笔触。
到底倾注了多少感情。
才会让人一看见这些画,就知道画画的人多么深爱着画中的人?
-
画展如期举行。
从门口衍生到内堂,红地毯铺地,周边所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