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一走,甄庆明沉思片刻就让衙役去寻铁匠铺老板和城门守卫,接着命东来东宝分头去各家杂货铺子打听,半个月前有没有长似丁大壮的人来买过火石。
少顷,他再次提审丁大壮,见其咬紧牙关不吐实话,甄县令怒道,“真当以为你不说本官就无法判你?丁大壮,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小人冤枉。”他都被毫不留情的衙役打的直不起腰了,趴在地上依旧嘴硬。
“那本官替你说。”甄庆明清清嗓子,“三月十七日下午,你从铁匠铺出来后便拿着铁钉往家赶,走到城门边突然被人撞倒,而撞倒你的人什么话都没说抬腿跑了,你心里气不过便跟上去。
“尾随对方来到河边的小树林,看到和对方碰头的是个女人,你误认为他们在幽1会,下意识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在这时,听到对方喊那女人赵夫人,然后赵夫人又说自己已有身孕,丁秋花这辈子都甭想进赵府,你猛然发现,这女人就是赵员外之妻。
“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手里的铁钉扎死赵夫人。这样一来,丁秋花不但能稳稳当当进赵府,她以后无论生下男女,赵员外都不会亏待她。本官说的对不对?”甄庆明一直盯着丁大壮,发现他说“赵夫人有孕”时身子动了一下,打定主意,就算丁大壮不招,他也要打的他按手印画押。
“小人不知道大人说的啥。”丁大壮发现县令大人说中了一半,不由得紧张起来,“小人如果知道赵夫人有身孕,绝对不可能让秋花嫁给赵员外,更不可能杀掉赵夫人让秋花嫁过去!”
“是的!”甄庆明轻笑,他刚才那些话有一半是胡诌的,“你想攀上赵员外时死者的确没怀孕。但你隐瞒丁秋花已经定亲的事实,一女许两家怎么解释?”不等他开口,甄庆明又说,“别急,本官还没讲完。赵夫人死的那天上午,吴三郎去过丁家,你怕吴三郎和丁秋花纠缠不清耽误她进赵府,便逮着吴三郎打一顿,还把人给打晕了。
“吴家和丁家就此接下梁子,丁秋花一旦不能进赵府,想回头找吴三郎都不可能。非但如此,丁家还会沦为笑柄,丁秋花就算是天仙,十里八乡的后生也不会娶她。
这才是你动手杀赵氏的关键吧!?”甄庆明一拍惊堂木,丁大壮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
甄庆明看到站在门外的东来东宝冲他点头,严肃的说:“本官破案讲究证据,带人证上堂!”
杂货铺子和铁匠铺的老板同时进来,然后甄庆明又拿出一张纸,“看到了么,这是吴家村村民的证词,死者遇害那段时间你不在吴家村。”然后问证人,“你们认不认识此人?”
两人走到丁大壮身边,同时摇摇头,又异口同声地说,“他在小人铺子里买过铁钉/火石!”
丁大壮身子一哆嗦,甄庆明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用火石点着树叶,然后把铁钉扔进火堆里,待铁钉烤热一下子刺向赵氏,铁钉瞬间烫熟伤口周围的皮肉,同时阻止血往外流。
“所以,村民看到你时并没有发现你身上有血迹,河里也没有血迹,因此到了第二天,赵氏的的尸体瞟到河边,人们这才发现她,对不对?”
丁大壮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突然站起来,“不对!”
“跪下!”两个衙役按住丁大壮的肩,甄庆明说:“今天本官让你心服口服!宣人证上堂!”
丁大壮登时僵住,咋还有证人。他反射性扭过头,看到两位守城门的士兵相携而来,登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人拱手向甄庆明行礼后,甄庆明便问,“你们对此人有印象么?“
“回禀大人,属下记得此人。三月十七日那天轮到我俩执勤,看到不远处有个人突然摔倒,属下便想上前问他有没有事时,而当时撞倒他的人像一阵风,“嗖”一下从我面前窜过,我下意识停顿一下。
紧接着就见这人爬起来追上去,由于他俩走的一个比一个快,我还看一眼太阳,大约刚到未时,离天黑还早,便嘀咕一句,走恁快赶着投胎啊。”
“是的,大人,他当时说过这句话。”另一个守门兵说,“那时候出城进城的人少,这些天来就他一个摔倒在城门口,属下记得特别清楚。对了,他那时手上还拎着一包东西。”
“丁大壮,还不把你如何杀害赵氏如何抛尸的经过一一道来!”甄庆明拿起惊堂木,“啪”一声,呆滞的人回过神。
“大,大人,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丁大壮一见躲不过去,不住地给甄庆明磕头,没大会地上就显出血迹。
甄庆明虚抬一下手,两位衙役拽起他的脑袋,“从实招来!”
“是!”肩膀吃痛,丁大壮忙说,“我说,我说,我被人撞倒后,手里的包掉在地上沾满泥,他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往城外跑,我一时气不过便跟了上去,一见和他碰头的人是赵夫人,我便躲在他们不远处的树后面——”
“等一下,你事先认识赵夫人?”甄庆明问。
“是的,听李四说赵夫人是县里出了名的母老虎,小人怕秋花进了赵府受欺负,李四有次往赵府里送菜,我央求他带我进去,特意看了一眼赵夫人到底长啥样。见她没秋花高,人也有点瘦,我就放心了。”
“于是你打定主意和吴家退亲么。”甄庆明没让他回答,“继续!”
“听到赵夫人有孕,我心想,不能让赵员外知道她怀孕,不然秋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