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笑强行将欲要流出的眼泪逼回眼眶,她从腰间摸出一块血色玉佩递到她的面前:“这是公子方才掉了的东西,我找了一圈,才找到你。”
宫蔷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柳笑笑手中的血色辟邪兽玉佩,紧紧地将其握在手掌心,她对柳笑笑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千金难买,真是太谢谢姑娘了,谢谢!”
柳笑笑微微顿了一下,柳柳在撒谎,这根本不是她给她的东西,却是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她那般珍视。莫非是什么定情信物?
宫蔷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女扮男装太过俊朗,这位姑娘一直盯着自己看,把她看得心里面都慌兮兮的,她不走,意思是想要给她赏钱回报?嗯,给她赏银也是应该的,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眼神示意了一下冢离。
冢离将一锭银子递给她:“我们公子赏你的。”
柳笑笑望着那一锭银子,她长睫扇了扇。抬眸看着宫蔷柳,只见她一脸陌生而又客气地看着自己,她的心又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
她伸手接过了那一锭银子,然后朝着宫蔷柳等人点了点头,恋恋不舍转身离去。
柳柳----
她好想抱抱她,好想跟她好好说说话,更想听她喊自己一声“娘亲”----
转过身的柳笑笑水眸已经湿透,豆大的泪水滚落下去,没入在白纱中。
五年前,为了躲避族中长老的追捕和柳柳的生存安全,她带着高桐离开了相府,将女儿留在了相府。
她知道柳柳会受委屈。但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性命啊!
她这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来,她忍住日日夜夜思念女儿的痛苦,青灯古佛地在那修炼着自己……
她一次次地回相府,一次次地被高桐截下,高桐说若是连累了柳柳,便是大家都不能活了。
为了柳柳能够平安地活下去,她承受着骨肉分离的切肤之痛,只是没想到宫海青却还是不给她留一点余地,居然将柳柳嫁给了那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
他真的有这么恨她吗?以至于……连他们的女儿都不放过?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么?是她连累了柳柳,是她这个做娘的不好,要是想到这样,当初还不如将柳柳一并带走,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田地,她连认都不敢认她。
宫蔷柳望着柳笑笑离去的背影。肩膀微微颤动着。似在哭泣。这人怎么了?为何这般奇怪,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复杂?她甩了甩脑袋:“阿离,倩泠,我们去醉香楼!”
再一次地来到了醉香楼,这还没跨进大门呢,就看到闭月老鸨满脸堆着笑意而来,一脸的谄媚讨好,大献殷勤:“几位爷,总算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妈妈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几位爷里头请吧,花小四已在房中候着了!”
宫蔷柳冷哼了一声,想来她也是知道了她们跟九千岁的关系,这个势力的老鸨,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怎么对得起倩泠为她受的一剑?
她眯了眯眼睛,朝着闭月老鸨缓缓走进,用折扇在她的腰上敲了敲:“妈妈你方才不还对着我们一顿乱吠,现在是怎么了?这般客气,你的脸是六月里的天说变就变么?”
几个围观的花姑娘们在那偷笑,细看去,却是一个个花枝招展,环肥燕瘦的……
那闭月老鸨哎呦了一声:“公子您误会老身了,昨儿个生意太多,忙昏了头啦,公子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嘛?老身给您赔罪还不成么?”
“赔罪?”宫蔷柳挑了挑眉:“这倒是个好主意,不如你在这大厅之中学狗叫爬一圈,本公子就此作罢。 [
“放肆,敢这般对妈妈说话,信不信打你们出去?”先前那位丑陋的龟奴凶神恶煞地瞪着宫蔷柳等人,手中拿着一根手臂粗的长棍子跃跃欲试。
“招远,不得无礼!”闭月妈妈又是一脸的笑意,她看着宫蔷柳等人,隐忍地笑了笑,跪下身去,双手撑在地上----
宫蔷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日没带白狐狸出来,不然它看了这“同类”会有何反应?
“怎么不叫?”冢离环臂而立,落井下石地道,她害他错手伤人,他心里面自然是不会痛快。
“汪汪……汪……”闭月边爬边发出屈辱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按照她的意愿来做,醉香楼可能都做不下去了,没了醉月楼,她还有什么活路?
她不能将这醉香楼毁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即使这人当中打她脸,她也不能反抗!若真当是惊动了九千岁,只怕她九条命都不够活的!
宫蔷柳勾了勾唇,没想到九千岁人未到,但是名气却已让闭月老鸨甘愿为狗了,润了润嗓子,出几口恶气就算了,这老鸨也算是个识趣的人,道:“好了好了,你有心了,就此两清吧,现在带我们去见花小四!”
闭月老鸨在招远的搀扶下爬了起来,她一手抚着老腰,一手往楼上指了指:“几位爷,楼上请!”
宫蔷柳带着众人上楼。
进了花小四的房前,老鸨闭月上前伸手拦住了几人:“几位且慢!”
宫蔷柳看着她,心中有些不爽:“闭月妈妈你什么意思呀?”
“不是老身故意为难几位,花小四每次只见一人,这是我们醉香楼当初跟她定下的规矩,规矩不能破,几位若是尽了兴看了人,只怕小四要离开我这醉香楼……所以……”闭月老鸨扫了众人一眼:“宁可得罪各位,也不能坏了这规矩了!”花小四是她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