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看着心无城府的太子凤慕临,十三岁的瘦弱少年,眼中难隐对自己的敬仰。竟是这样,这般超出了他的预算?他若是做了太子太傅,怎么杀太子?林潼勾唇笑道:“太子乃我大梁储君,本座是臣子。甘愿为大梁效劳,至于这太傅唯恐……”
“九千岁当之无愧。”凤冠华服的皇后娘娘款款而来,她一双眸子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的笑意,目光扫过全场,来到林潼和太子、太子妃的身边。
见皇后走来,林潼也不行礼,骄傲地站在那里,藐视一切。
皇后笑了笑:“圣上御封的九千岁,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礼监,若是连您都不能胜任太子太傅,这大梁又还有谁可以胜任?”
这厢,太后和皇帝也走了过来。众位大臣纷纷让路开道。
宫蔷柳看着皇后脸上从容而又笃定的自信,她心底里钦佩这位皇后娘娘。太子病弱,众位后妃虎视眈眈,储君之争,江山谁主?必将掀起起一番惊涛骇浪,二皇子优秀,其他几位皇子也比太子要强,凭什么一个病秧子立为储君,谁人能服,谁能甘心?皇后此计,是为太子谋划,她想要林潼做太子的左膀右臂,而林潼掌管百官生杀大权。权倾朝野,百官畏惧他,他自然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再来,年更笙想要借林潼之手诛杀太子,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能爬上那最高的后妃之位,自然也看到储君下的波涛暗涌。
只见太后面上不悦,目光也是冰冷:“皇后,是你唆使太子拜林潼为太傅?”
皇后看向太后,欠身行礼:“母后,临儿一贯来都钦佩九千岁,他一直在臣妾面前说想要拜九千岁为太傅,趁着太子大婚,臣妾便觉得可以双喜临门。”
林潼微扯了扯唇,不置一词。
太后不为所动,面色也有几分难看。她嘲讽道:“一个阉人。焉有资格做我太子太傅,临儿不懂事就算了,你这个做皇后的也这般跟着胡闹,简直是荒唐!”
太子凤慕临一脸巴望地看着太后:“皇奶奶,皇奶奶,不关母后的事,是临儿自己做主的,临儿瞻仰九千岁风采,也想要成为九千岁那样的高手。今日是临儿大婚,请皇奶奶成全。”
林潼在心中冷笑,皇后想要自己辅佐太子,实际上也跟他的利益捆绑,若是太子顺利登基,他作为太子太傅,又不用怕自己会失了宠信;二来自己若收了太子,以后太子的安危就系在他身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下得一盘好棋。
皇帝眯了眯眼睛,却是不说话,目光深沉得很。
年更笙拱手上前道:“太后,容臣禀告。”
太后微蹙了眉头:“年尚书何事禀告?”
年更笙道:“九千岁是我大梁福泽,他武功盖世,二十四衙门又掌管得井井有条。我大梁有如此栋梁之才,便是敌国也心有余悸、有所忌讳,所以微臣认为,太子拜九千岁为太傅,是为可取。”豆华名扛。
宫蔷柳没想到年更笙居然力挺太子拜林潼为师,啧啧,这年更笙当真是老奸巨猾厉害得很,明明最不想要大人做太子太傅,但却在皇帝和众位大臣面前表现出如此忠心耿耿,他这是要昭告天下,他年更笙就是希望太子好,希望大梁昌盛,也进而表现出他绝无逆反之心。
太后听年更笙这么一说,也觉得不无道理,佞臣肆意妄为,生性残暴凶悍,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若是能好好利用,也不失为良策,看了一眼凤秋奕:“皇上的意思呢?”
皇帝像个笑面虎一样,面上带笑,太后这般问他,就是默许了年尚书的意思,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又看向林潼:“如此甚好,就来一个双喜临门吧。”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林潼不好抗旨不遵,风华绝代的颜上只有无尽的顺从,他低垂着头,敛藏眸中精光,道:“微臣领旨。”
“太好了,本王有太傅了!”太子在林潼的搀扶下起了身,双手握住林潼的手臂:“太傅在上,以后临儿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尽管指出来,临儿定当遵从太傅教导。”
林潼点了点头,表现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之志:“本座会尽心辅佐太子----”
有人欢喜有人忧。
林潼已经权势滔天,又任太子太傅,朝中一些大臣面面相觑,宦官弄权,何时是个休止?
不过聪明的都不说话,看不惯的也顶多冷哼一声,林潼手段残忍,他们也是人人自危,谁都不想做他嗜血剑下的亡魂。
宫蔷柳目光一顺不顺地看着林潼,他到底存了个什么心思?不过不管他要不要顺应太子,只要不被年更笙那老狐狸算计就行,她这也就放心了。
一场宫闱血案,止于太子无心之举,而他却依然不自知,自己是怎么救了自己。
太子和太子妃入了洞房,文武百官相互周旋。宫蔷柳走到林潼的面前,轻启朱唇,深情地唤了一声:“大人。”
大人今日特别美,皓齿明眸,异常妖冶,飞扬的眼线勾勒出妖媚的双眸,殷虹的三角梅花瓣在眼尾描绘,极致魅惑。瓣瓣滴血,仿佛成了她心头的朱砂,一生之牵挂。此生只愿得大人心,白首不相离。
林潼面对她缠绵深情的目光,竟觉得有些不自然,这小东西,大庭广众的一点节制也没有?非得让所有人知道,她喜欢他才好?
若是旁人这般看着他,他也是能无动于衷的,可是,他心里清楚,他心里面有她,被她这般盯着,那颗沉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