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在萧氏里选了几个庶出的,被老夫人一顿骂:“就那下贱坯子也值得配我萧氏?”
大夫人被骂,就只得在别家选,选来选去,就选了范阳王氏。据闻那女子庶出,乖巧,父母是老实人,皆亡故,如今聘礼极少,但据闻父母曾为她留了嫁妆。
“居然还是个倒贴的货。”老夫人还是不太满意。
大夫人为这事都快崩溃了,婆母说的要求简直太高了,又要名门又要便宜,还要姑娘木讷老实,哪里去找啊?如今找到这范阳王氏女,已经很不容易了。
“母亲,据闻此女生性木讷,沉默少言,最是适合六房呀。”大夫人赶快说。
老夫人蹙了眉,道:“就是姓王。”
大夫人立马就说:“范阳与太原相隔甚远,不算一家呢。”
“总是旁支庶出的。罢了,不管六房姓什么,我总不会喜欢,索性姓王,就一并讨厌。”老夫人挥挥手,说,“这事,就你去办吧。”
之后,大夫人着手了六房的婚事,与杨舒越也有所接触。她觉得这少年其实不错,也该是有才之人,只是母亲亡故得早,如今是夹着尾巴做人,为了保全自己罢了。
此时的大夫人已不像当初那般想要与婆母搞好关系,因此,她也没将杨舒越什么情况告婆母。
王庆宁嫁过来,也真是沉默寡言,性子懦弱木讷,被妯娌欺负得不吭声,甚至是老夫人从祖宅带过来的狐媚子丫鬟秀红也能在老夫人的授意下在六房登堂入室,一手遮天。
大夫人觉得自己将王庆宁选中,给了她不好的命运,这是作孽,念经再多也消不了的业障。因此,她平时就多照拂王庆宁,尤其是王庆宁有身孕以及生产期间。
妯娌们只当大夫人有菩萨心,却不知她是内心有愧。
后来,王庆宁生了个儿子,聪颖得光芒四射。老夫人就坐不住了,她的孙子辈大多看起来就让人来气,送到族学去,族学先生都直直叹气。
“这是上天要给那贱人翻身的机会?”老夫人自言自语,随后便说,“这六房留不得。”
大夫人一听,心惊肉跳,连忙说:“如今风雨飘摇,萧皇后那边才背叛世家,与杨广联手要灭世家,打得不可开交。如今这节骨眼,我怕有人拿我们萧氏作文章。”
老夫人点点头,却又说:“但也不能任由六房继续猖獗。”
大夫人腹诽:人家哪里有猖獗?都那么低调了。
“总之,我觉得还是不要弄出人命才好。”大夫人直接了得。
老夫人也没说话。就是当日,杨氏九丫头带祥瑞降生。老夫人忽然就拿到这事做文章,将几件不幸的事都加在刚刚降世的女婴身上。至于杨舒越已堕马,但没死,那就继续医成废物即可。
利用母子亲情,将杨清让、杨王氏、杨敏芝母子三人赶走,六房就是秀红把持。秀红是老夫人的人,自然听老夫人的。至于那赖着留下的杨如玉不过一个女子,在老夫人看来,涌不起什么大的浪,毕竟她将来的前途还要靠她这个祖母。
六房扫除,大夫人越发内疚,****念经。而外面,更是风雨飘摇,天天都在打仗,最终联手对抗世家大族的杨广与萧皇后不敌,一个被杀,一个流落异族。
大夫人偶尔会去看杨舒越,头疼蜷缩得像是一只打滚的虫子,神志不清,就连眼神也不清明了。索性,秀红还真是有点喜欢他,便好生照顾着。至于在田庄里的王庆宁,她不好出面,就让人带话让王婆子好生照料,且每年还给了许多银钱。
但直到这女娃九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后,大夫人才知道,那王婆子从未照拂过这母子三人。
后来,听夫君赞叹起这杨王氏母子三人,大夫人才隐隐觉得当年是自己看走了眼,这王庆宁才是厉害之人。
果不其然,与老夫人谈条件,又说动自己的夫君帮他们。一家人顺利到达晋原县,不到一年时间,该健康的健康了,该清醒的清醒了,还有了卓越的功勋。杨舒越一跃成为工部侍郎。而十三岁的杨清让居然就要成为格物院首席,而在祖宅被众家姐妹奚落的六房长女就要成为太子侧妃。而这九姑娘已名满天下,据闻那蜀王为她念念不忘。
这六房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呀。
大夫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跟儿媳妇谈话时说:“这六房的水,怕不是投一块石子就能试探的。”
萧玲玲很聪敏,立马就接话问:“母亲的意思是,对于六房,切勿有算计?”
“诚心即可,你瞧那六夫人,却也是重情义的主。在晋原县置田产地产,买了大宅子,便将周嬷嬷夫妇留在那里,且还派人将周嬷嬷的儿子孙子都一并接过去,让周嬷嬷自立门户。从此后,这周嬷嬷一家可就不是下人,而是一宅之主。这是天大恩赐。”大夫人说了这事。
“嗯,我还听闻她把贴身丫鬟云珠嫁给了蜀中名门,做了当家夫人。”萧玲玲也说。
“因此,单看六房行事,诚心即可,切勿算计。况且,我们未必算得过。”大夫人说。
正因为有了这次谈话,萧玲玲对六房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如今,她瞧见这九姑娘小小年纪做事如此老辣,内心震惊。同时,她也十分同意婆母那句“六房的水啊,深啦。”
“九姑娘,你且说说。”随喜还在催促。
女娃却嫣然一笑,道:“你尽管先招聘几个说书人,管午饭管住宿管工资,写些百姓爱听的故事,每日说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