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撇撇嘴,伸手将他手中的符牌抢过来,看了看,果然是将军府字样。
“果然是左卫大将军家的。”江承紫将那块缀着璎珞子丢还给李恪,将另一块小些的牌子看了看,上面雕刻的是她这个护卫的姓名职务。
“咦,竟然还是个小将军呢。我说,这年代将军也太泛滥了吧?”江承紫将那块牌子收入怀中。
“哈哈,是啊。你看看这长安城,指不定丢块石头砸中的就可能是将军呢。”李恪轻笑。
“京城之地,天子脚下,自是不同,就连乞丐都可能有七弯八拐的亲戚是朝中要员呢。”江承紫说笑,便问,“我们这是去何处?”
“我是秦三公子,自是回三公子的府邸。”李恪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
江承紫撇撇嘴,低声说:“跟我,你还卖关子。”
“阿九,你现在是秦三公子的护卫,不可没大没小。”李恪一本正经。
江承紫与之斗嘴:“嗤,好歹我也是个小将军。”
“哈哈,你也说这京城之地,将军多如牛毛。”李恪笑了。
江承紫正要说话,迎面来了个人,骑着一匹枣红马,慢悠悠的如同散步。因逆着日光,沿着窄窄的街道慢吞吞过来,在升平坊门口那边就停住,一直在往这边打量。
我靠,那不是柴令武么?
江承紫眼看柴令武就要喊她,立马翻身下马跑到柴令武跟前,拱手拜道:“小的见过柴公子。”
柴令武本来是出来转悠转悠,考察一下江承紫提出的公共马车的可行性。他这一路走街窜巷的,把长安的三十多条主街道都走得差不多了。却不料一抬眼就瞧见从延兴门进来的两人。
起先,他只觉得那牵着马走在前头的人很像是李恪。后来,他甚至觉得那护卫像极了阿紫。
难道自己拉肚子几天,有点头脑发昏了吗?最近传来的消息是杨氏六房路上遇刺,三道官兵接到匿名情报说有突厥异端分子混入中原腹地,因此三道官兵齐集官道,联手灭掉了要刺杀杨氏六房的所谓山匪。
但不幸的消息是蜀王遇刺重伤,于杨氏祖宅里修养,九姑娘在照顾,生死未卜。
可是,这眼前的两人明明是他们啊。
柴令武揉了揉眼睛,就那么勒住了枣红马,任由女扮男装的阿芝翻身下马前来打招呼。
“总算有点良心,还能来打招呼。”柴令武看着走近前来的阿芝,心里想。
“你,你怎么在这里?”柴令武还没从震惊中缓过起来。
“回禀柴公子,小的陪我家三公子去为我家大将军采药。孙大夫交代的几味药,这几日正是好时节。错过这时节,就得再等一年。”江承紫说。
柴令武更是一脸懵逼,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抓住重点,有点挣扎地问:“不是,你家将军是谁?”
是啊,这孙大夫可以说是名医孙思邈,这采药也好理解。可是,她姓杨,目前她杨氏也没有什么大将军啊。若是李恪的话,他家也没什么大将军。
“柴公子,你,你不认识我家三公子了?你却瞧仔细了啊。”江承紫很是淡定地说,然后还指了指在不远处牵着马的李恪,“那是我家三公子,左卫大将军秦叔宝的三公子。”
柴令武“啊”一声,终于从懵逼中醒悟过来这两人在弘农杨氏放了个烟雾弹,这次是冒用秦家老三的名字偷偷入长安来处理弹劾一事的。
“认识认识,怎么不认识呢。他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了。”柴令武带着笑迎上来,低声问,“三公子呀,你的药采到了么?”
李恪拍开他的手,说:“别一脸贼兮兮的。”
柴令武哈哈笑,说:“你小子冒这老三的名是想过的吧。这老三体弱多病,一直就在终南山那边别业养着。这长安城可没多少人认识那小子。”
“不啊。我只是想要去见秦将军,用他儿子的名字好些。”李恪说。
“我去,你这个节骨眼去见秦大将军?你真不怕乱?你可知这次弹劾你的事可大可小。人家一旦做文章,让人往深刻里想,你不死都要褪层皮。”柴令武撇撇嘴。
“我怕什么?我就是去给秦大将军送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啊。我尚在襁褓,若非秦将军搭救我与母亲,我早就死在了太原了。送送药,别人还干涉?”李恪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柴令武。
江承要去秦三公子的府邸么?怎么这会儿是去秦大将军的府邸啊。
“我靠,送药的事,我可以代劳。如今,你跟阿紫也可以去我那别院小住。即便有人瞧见,我们是亲戚,开裆裤就一起玩的人,没啥的。”柴令武立马说。
江承紫也同意柴令武的说法,可是李恪摇摇头,说:“柴家现在更不安全,都知晓我与你关系颇好,指不定多少人盯着呢。”
“那秦家就安全了?”柴令武反问。
“这朝野上下,多少人跟秦将军有来往?”李恪反问。
柴令武想了想,点点头说:“还真没几个。秦伯伯受了伤后,不上朝也不领兵,虽统领左卫军,却实则很少在管,左屯卫军的事务一直是副将在打理。秦伯伯几次请辞,陛下都没允许。也因为他的伤,一直在家静养,同袍都鲜少走动,更别提朝中之人。”
“那就是了。我去给大将军送药,天经地义。何况,我离开京城前,早就去拜访过孙老。”李恪得意地说。
柴令武已经无语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在显示他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