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承紫则是没管长孙无忌的一脸懵逼,继续说:“蜀王与我大伯父几番查探,确认有突厥人频繁活动的踪迹,觉得甚为蹊跷。蜀王忙着干旱一事,我大伯父也要赶到扬州赴任。因此,此事便由我大伯父与蜀王皆修书给三路守军将领。希三路将军能彻查三军,彻查可疑之人。”
“是么?可我们从的三路守军那里拿来的书信,可不是这么说的。”萧瑀冷冷地说。他瞧了这女娃上蹿下跳这么久,就等着这么给她一记响亮耳光。
“是么?那我倒想要亲自看看三路守军给出的书信,瞧瞧这所谓的铁证。”蜀王朗声道,声音里带着笑意,缓缓地走上殿来。
江承紫回头瞧着他,笑盈盈的。李恪眸光温柔,也是瞧着他。
一大批文武大臣顿时觉得太不成体统了,这还没成婚呢,在这朝堂眉来眼去。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蜀王与杨氏阿芝皆是光彩照人,都是眉目如画的男女,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相得益彰。
“原来是蜀王。”萧瑀眼神冷冷的。
即便他的侧妃出自萧氏,即便他与兰陵萧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经过弘农杨氏一役,他明显与旧贵族作对,已成了名门贵族的弃子。至于萧妃,不过一个女子,有什么好可惜呢。
弘农杨氏一役,损伤最惨重其实就是兰陵萧氏,尤其是多年的经营似乎被察觉。多年埋下的伏线正被不知名的人挖掘,正在暴露于人前。
家主密信所言,怕与蜀王和杨氏阿芝有莫大关系。这两人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是可怕的敌人。若是长孙一族想要除掉他,那就务必推他们一把。
兰陵萧氏所要的从来不是那一点点的蝇头小利。何况,他们还有前朝皇后在手,突厥就是最好的利剑。
李恪只是瞧了瞧萧瑀,然后向李世民行了礼。
李世民瞧见李恪健健康康地走上殿来,心里也是一松。这么多日的坚持,终于等到他回来自行解决了。他也可向淑妃有个交代了。
“不必多礼。朕先前派你去河南路各地巡查旱情与蝗灾,你做得很好。这是功,该赏。”李世民朗声道。
“陛下,臣乃大唐一份子,自是该为大唐出力。再者,臣乃大唐皇子,这本就是臣的责任,只敢尽心尽力做好,不敢懈怠。如今,只是完成分内之事,臣不敢要赏。”李恪朗声说。
一干大臣在心里鄙视:说话真漂亮。
“好,好。说得好。那朕便不给你赏赐。”李世民笑道。
“多谢陛下。不过,臣有个不情之请,想要瞧一瞧那些所谓的铁证。”李恪拱手恳求。
“这是自然。”李世民朗声吩咐人呈上蜀王与三路将领的通信。
萧瑀冷笑:“谁都知晓蜀王多才,改良制作的纸张极其光洁干净,又因其白似皎洁月光,故名清江白。这清江白制作工艺很繁琐。所以,蜀王制作来,只供自己使用。你与三路守军通信,便用的是清江白。”
“是啊,我还用的澄泥砚,蜀山出产的烟墨。”李恪朗声道。
工部一干人等听到这事,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地抹汗。他们也曾找过蜀王要清江白、澄泥砚和烟墨的配方。蜀王也不藏着掖着,很是大方地给了。
但是,他们实在是做不出来,而且耗费巨大,根本不敢向上级申请经费,便也不敢往上级禀告。如今,这清江白、澄泥砚、烟墨若是伪造来诬陷蜀王的话,工部一干人等都脱不了爪子。
“那普天之下,能用清江白的人,便非蜀王莫属了。”萧瑀下了结论。
“非也,萧丞相此话差矣。我几年前,也得蜀王馈赠,有了些许清江白,我在与重要之人通信时,亦使用清江白。”秦叔宝据实以答。
“可大将军可有澄泥砚,烟墨?”萧瑀反问。
“这倒没有。”秦叔宝回答。
“我有啊。”江承紫朗声道,“蜀王待我极好,此种好物品,自是馈赠于我,平素我练字都用的清江白。”
江承紫一脸天真地回答。众大臣一致在内心中鄙夷:原本以为这杨氏阿芝是个懂分寸的名门闺秀,却不料太不懂进退了。这朝堂之上炫恩宠,真真是浅薄。蜀王现在图一时新鲜罢了,待来日,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哭的时候。哼,同是男人,他们太明白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
“杨氏阿芝,此番是在与蜀王对物证。”萧瑀不悦地说,言下之意:你别捣乱。
江承紫撇撇嘴,道:“我知道啊。我只是跟你说,你说的那些都不足以判定蜀王有谋反行为。”
“谋反”二字让朝臣神经骤然一紧。即便是他们不断逼迫皇上,却也不敢轻而易举地将蜀王与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即便他们言谈与奏折已委婉地说蜀王与三路将军通信怀有二心,恐怕谋反。但他们真的不敢提这字眼。
可这女童稀松平常地就说出来了,神情平静。
“杨氏阿芝,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萧瑀喝道。
江承紫抬眸瞧着他,冷笑道:“你们敢做,还不敢承认?还怕我说出来?庶出皇子秘信于地方三路守军将领,这种弹劾,简单直白点说,就是喊皇上:快点把你的三儿子看管起来,或者干掉吧。他跟你的大将军们眉来眼去的,恐怕有谋反之心。亏得陛下圣明,明察秋毫,自信且心性极其稳定,否则就着了你们这帮乱臣贼子的道了。”
江承紫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