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紧了紧搂着温博衍的手,咬牙切齿,目光沉沉,一时无话。
“二太太这次倒真是一箭数雕,先替二少爷温胜蓝除了一个劲敌,又挑起了我和文姨娘之间的矛盾,再让文总兵对二叔起了隔阂,最后还能让二叔和我爹生嫌隙,而我也会因此受到责备,御下不严,失去一个得力助手。”
文姨娘听着静好一字一句,只觉得身子越发的冰凉了。
若是温博衍真的有万一,她不用人挑拨,也会觉得是海桐下的毒手,谁叫她们有过节在先。
“海棠、月季,去请大夫过来,并把府里所有人都叫过来,今天也是时候该给二房敲一个警钟了,动脑筋竟然动到我的头上来了。”静好声音沉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带着一丝丝的危险和怒气。
若不是她有重生前的记忆,知道他们可能会在南院出事,明月她们也不可能及时赶到。
不差多时,李大夫就跟着紫薇匆匆而来。
早在找到人后,紫薇就出去请大夫了。
文姨娘见到李大夫,就招手叫道:“李大夫,你快来看看玉瑞,快救救他。”
静好也没有和文姨娘抢大夫,海桐虽然昏了过去,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玉瑞此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静好也盼着李大夫能起死回生。
李大夫给玉瑞把脉探查的时候,静好也紧张的站在一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李大夫,能救吗?”
李大夫皱着眉,探了脉,又拨了玉瑞的眼皮,上上下下全身检查了一遍,才确定的说:“文公子已经过世了,文姨娘还请节哀。”
李大夫是丞相府的专用大夫,以前就见过文玉瑞,也是知道他的身份。
“玉瑞啊……”文姨娘一声哭嚎,趴在玉瑞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小小的温博衍肩膀一耸一耸的哭诉说:“海桐姐姐刚才一直保持着我,我、我眼睁睁看着玉瑞表弟被丢进池子里却什么也做不了,海桐姐姐后来被打晕了,我也被她们丢进了池子里。”
温博衍说完,猛的冲到两位嬷嬷身边,对着她们拳打脚踢的骂道:“杀人凶手,你们是杀人凶手,我要你们填命,你们把玉瑞表弟还给我……”
李大夫眼皮一跳,认出了这两位嬷嬷的身份。
当即在心中感叹一声,大宅门里恩怨多。
“李大夫,你过来看看海桐,她至今还没有醒过来。”静好走到海桐身边,柔柔的出声。
李大夫敛了思绪,立即走了过来,低垂首给海桐诊脉。
静好神色淡然的开口道:“李大夫替我们温府看诊也有十几年了,相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李大夫心里有数,对吗?”
李大夫诚惶诚恐的说:“大小姐说得是,大小姐请放心。”
“这就好!”静好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望向南院的拱门。
李大夫抹了下额上的冷汗,起身抱拳对静好说道:“大小姐,这位姑娘后脑被重物所击,才会一时昏迷,在下开几副化血祛瘀的药给她服下,应该就能苏醒了。”
静好皱了皱眉,之前没有注意到海桐后脑的伤,伤在脑上,她有些担忧的问:“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李大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伤在脑子上,只是说道:“一切还要待姑娘醒过来了才知道。”
静好应了声,对紫薇说道:“你跟着李大夫去拿药。”
“是!李大夫这边请。”紫薇微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大夫忙不迭的就跟着走了。
海棠和月季将全府的人请了一遍,陆陆续续大家都过来了,就连萧氏听说是静好请人,也特意过来了。
在路上,她就了解了详情,这会儿过来,一见到还躺在地上的两人,立马沉了脸问:“什么情况?”
静好上前扶住萧氏,皱眉说:“祖母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过来了,这里孙女能够处理的。”
萧氏心疼的说:“怎么这些子不安分的又将脏水往你身上泼。”
静好感动的摇了摇头,说:“不碍事,只是可惜了,表少爷这么小的年纪就去了,三弟若不是被救起来得早,怕也是不行了的。”
萧氏气得发颤,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氏用这种口吻说话,自然不是对着静好,而是问向一边的文姨娘。
文姨娘哭哭啼啼的立马跪了下来,伏地嗑头说:“夫人,您要为妾身做主啊!二太太这次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你说是李婉茹?”萧氏咬牙切齿的问道。
李婉茹是二太太的闺名。
静好不想萧氏太过动怒,而影响到她的身体,对一边的明月使了眼色说:“去搬把椅子过来。”
“祖母,不要动怒,这事还有待查明。”静好抚着萧氏的胸口,轻声劝慰,并说:“你的身体不好,待会儿看着就好了,孙女来处理这事,可好?”
萧氏皱皱眉,不放心的说:“若是和李婉茹有牵扯,她毕竟是你的长辈……”
静好失笑的说:“不是还有我娘和三婶在吗?”
萧氏应了声,倒是没再说什么,反正她就坐在这里,难道还真能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辱她孙女不成?
没多时,府里的人都过来了,就连二爷今日也正好没有出府。
“怎么回事?”二爷过来,便沉声不悦的责问。
问完,他才看到萧氏,忙上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