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魆魆的夜晚,铅黑的乌云奇异的翻滚,隐约的月光,半残的月躯,如同锯齿般龇出森森白牙。我就感觉那具女尸,白着眼珠在我后面,偷偷的看着我,偷偷的看着……我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我满脸鲜血的跑到传达室却发现老憨头不在。老憨头每天都在传达室睡觉,不可能会离开啊!难道我又在梦中,还是梦游,还是……。
我急忙的又爬到二楼,爬一步,就滑倒一步,脚下黏滑滑,我低头一看全是黑红粘稠的血污,怪不得那么滑。就在楼梯口又碰到了那具女尸,吊在二楼的楼梯口,俩眼又开始盯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在我背后唱歌。声音凄惨凛冽。“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这首歌我小时候也听过,后来禁止播放了,就再也没听到过了。这种奇异的声音围绕着我的耳朵,就像苍蝇来回转悠。突然女尸狰狞着鬼脸,上下身撕裂分开,嘴里不断的念叨“来吧!来吧!”。树上的乌鸦,衔着滴血的鲜肉,仿佛就是它在唱这首悲伤地歌曲。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什么都不害怕,脑海里只是重复着。
一男一女仿佛是我的父母越走越远,只留下了黑森森的背影。我猛的追上去,拽住他们的腿,不停的哭泣,不停的挽留,不停哀求,突然一个尖尖的大头皮鞋,狠狠的把我踢开。我跪爬着,膝盖下面全是荆棘,尖锐的刺痛着,每一根毛血管,都在兴奋地涨痛着,如同爆炸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