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管子厂,我一看几十个要饭花子,拿着饭缸子,要饭棍,啤酒瓶子,又唱又跳。这些要饭花子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流浪汉,要么智障,总之没一个全乎的。
大豁牙子和罗兴宝看见了我,赶忙把我让进大管子。大管子我好久没来了,还真有点想念。
“李爷,听说你和张爷去了西藏,靠上了洋妞,老发财了。你俩可是咱们花子队的骄傲。”罗兴宝说道。
罗兴宝这老东西,没事净往我脸上贴金,还不是让我和大豁牙子平时多赏给他点钱。别看罗兴宝是个要饭花子,这号人还得罪不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巴不得进牢房吃闲饭,地面上的警察都懒得管他。
“罗把头,你这就高抬我了。我这一去差点小命丢了。比不得你在称王称霸做皇帝来的舒坦啊!”我说道。
“我也听张爷说了。你们二位英雄豪杰,这一路去的可是淫威杀镇天啊!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二位非池中之物。”罗兴宝说道。
罗兴宝这词一套一套的,我也说不过他。我想罗兴宝手下叫花子,可也不少,能不能打听出点事。
“罗把头,我向你打听两个人。一个是木匠,这木匠可与众不同,论手艺,我走遍大江南北,木工活就没他做的好的。还有一个是神婆,叫吴仙姑。别看快五十了,还挺白白嫩嫩,平时没遭过罪,最近家里受了点灾,不知道去哪了。”我说道。
“你说那木匠,我也听说到。有个做活的木匠,路过咱们这,手艺出奇的好。但人家只是路过,做完买卖就走了。出了万家镇,也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你说那吴仙姑我可能认识,最近老哥我收了个五姨太太,没事我就收拾那老娘们,别说这老娘们活还挺好。”罗兴宝说道。
说完罗兴宝带着我们到了大管子厂后面的砖窑。这破砖窑成了罗兴宝的皇宫了。罗兴宝成了万家镇方圆百里所有的要饭花子,流浪汉的头。他还给自己招了几个姨太太,这几个女人也不知道从哪流浪过来的。论长相说实在的比大豁牙子强不了多少。窑洞里面一看,坐席子上的那个女人还真是吴仙姑。吴仙姑可倒了霉了。
就为了争一件衣服,吴仙姑被三个女的又是拽头发,又是挠脸。罗兴宝赶忙拉住。
“就会给我丢人现眼,一边去。老二老三老四,不会让这点老五。”罗兴宝说道。
说让着点老五,罗兴宝可是提着吴仙姑的衣服领子,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我们面前。
吴仙姑看见我们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和大豁牙子撕碎了。吴仙姑挣开罗兴宝的双手,像疯狗一样扑过来对着我和大豁牙子就咬。罗兴宝解开皮带,对着吴仙姑后背就抽,一脚踢在吴仙姑的软肋上。我赶忙拦住了罗兴宝。
这吴仙姑现在也挺可怜,穿的破破烂烂,在这群要饭花子里面毫无尊严。如果说有法律,这是这法律管不到这群要饭花子流浪汉,不知道为何吴仙姑落到这份田地。
我赶忙拿出了给吴仙姑的赔罪礼物。吴仙姑打我,我都没还手,她打也打够了,气也消了。看着我们给她带的好吃好穿的,吴仙姑抱着礼物,大哭起来。
吴仙姑的性格我算是看透了,你对她坏,她就恨你。对她好,她就给你磕头。就是属于有奶便是娘的主。
吴仙姑吃了我们的,喝了我们的也该说话。吴仙姑边打嗝边说。说到隐瞒的地方,吴仙姑还故意不提。大豁牙子看出来了,就给罗兴宝使眼色。罗兴宝接到指令又要拿皮带抽她,她不得不说。
原来吴仙姑看着小孩子也就得了感冒,就是自己不作法,过两天这小孩子也会好。谁知道小孩子得的是肺炎。吴仙姑出狱之后,生活急转直下。以往上了她的当的顾客,都找上门了,吴仙姑给个耗子似得哪都躲。最后不得不去讨饭当了花子,这下子就到了罗兴宝他们这些花子的手里。这也比当仙姑好,吴仙姑在提自己是仙姑,不是被别人打死,就是关在派出所写检查。派出所那大灯泡子照着,就是不让你睡觉。吴仙姑写完检查,俩眼都成青色的了。出了门还要被社区老大妈一阵吐口水。当花子再怎么说,有饭吃能保命,比活受罪强。
追根揭底,吴仙姑认为,自己今天的下场都是我和大豁牙子害的。吴仙姑是恨透了我和大豁牙子。吴仙姑自己没有本事对付我们俩,但她有个名义上有个师傅,就那个老妖婆子。阴阳村的老妖婆子姓付,祖祖辈辈都是阴阳先生,老妖婆子也会两下子。不过年轻的时候刁蛮任性,狠毒残忍,又善于心计,周围人等颇不喜欢她。解放后嫁给了阴阳村王姓大户,丈夫挺开明,分地分产,拥护新社会建设。付氏看后如同针扎,看着新社会的建立,自己再也做不成大少奶奶,恨透了社会,更恨透了丈夫。她没点仁慈的心,丈夫更不喜欢她。
就在一个夜晚,付氏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付氏背着人命案子只好带着孩子游走大江南北,同时也学了不少秘术。后来黄河滩大举内迁,阴阳村几乎无一人在住。再说风声早过,付氏又悄悄地回到了阴阳村。
付氏三十多岁,人又水性杨花,正是虎狼之年,真是fēng_liú成性。无奈阴阳村除了她就是人头蘑菇老汉再就是付氏的儿子。付氏有一个男孩,十五六岁眉清目秀。付氏可谓是天遭地谴,人神共愤,竟然把目光瞅准了自己的儿子。每次付氏看到自己的儿子,就心满意足,恨不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