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氏如何不知韦氏的心思,都替她丢人,“二弟妹就别反对了,俗语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既然他们两个彼此有情有意。你硬是反对。也说不过去。”
韦氏眼珠一转,有了说辞,“大嫂,不是我要反对,是这件事总得要告诉我家老爷知道吧?我也不好自个儿做主不是?先不急着订哈,待我问过老爷再说。”
她这一说,秦氏反倒是宽了心,“二弟妹说的也在理,那就问过二弟再说。”
杨书云心中气苦,看一眼付元白。甚是无奈。
付元白已约略看出,平日里韦氏待她必定是不好的,心中怜惜之情顿生,对她点了点头,眼神坚毅。
他明白我的心意呢,真好。
杨书云安心不少,羞涩一笑,转身进去了。
宴席过后。杨家人乘马车返回客栈,马车上,秦氏向杨文盛说起杨书云之事。
“二弟妹糊涂!”杨文盛气的一拍大腿,“众目睽睽之下,付公子与书云既已有了肌肤之亲,她还待怎的!”
秦氏颇有些无奈,“二弟妹是瞧不上付公子的家世,也着实怎么,只想着要聘礼,不顾云姐儿的终身幸福,真叫人齿冷。”
“此事也由不得她,”杨文盛怒哼一声。“我会与二弟说,这桩亲事必成,否则杨家岂不失了颜面!”
“老爷息怒,此事我原也是赞成的,二弟也不是个糊涂的,实在不成,待回府之后,禀报母亲,二弟妹也反对不得。”
二弟妹是想拿二弟做借口,却不知男人好的都是面子,二弟的眼光,到底比二弟妹一个妇道人家强。
“说的是。”
后面一辆马车上,韦氏正板着脸猛教训杨书云。几乎就要动上手。
杨书云只是低了头不反驳,却是一脸倔强。
杨文华一开始不知发生了何事,待明白了事情经过,气道,“你糊涂!既然如此,这桩亲事是必成的,你还叫嚷什么?”
“书云不能嫁到付家!”韦氏怒道,“付家只开了个绣庄,能有什么钱?那付元白还是个残废的,书云嫁过去,你就有脸面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杨文华怒吼,“要不是你指着女儿出嫁要聘礼发财,书云跟书馨能留到这样大?我的脸面早就丢光了,还差这一把?”
杨书云伤心之余,又不免想笑。
父亲要早这样发作,她和妹妹也不至于到这地步。
韦氏极少见他发火,吓的一缩脖子,立马又强硬起来,“我要聘礼怎么了?女儿养这么大,难道还白给人家不成?你若是个有本事的,我还用指着女儿?”
“你他妈给我闭嘴!”杨文华开腔骂上了,“当初若不是你撺掇吵闹,非分家不可,哪有今天这事儿?老槐树胡同的宅子,就不该买!”
为了撑起门面,买那宅子花了他大半的钱财,如今落得什么了?
里子没里子,面子没面子,当初做这决定,真是太失败了。
韦氏恼羞成怒,“你还说!这话你说了多少年了!当初你若没有分家的心思,能应了我?”
“我----”
“父亲,母亲,你们一吵架就说这个,有意思吗?”杨书馨听的耳朵都出萤子了,“吵架能将花掉的钱吵回来?”
夫妻俩怒目而视,几乎同时别过脸,谁也不理谁。
杨书云只是冷笑。
回到客栈,各人回各人的屋,杨书远吩咐下人安置好马车,与雪贞一道进去。
“杨三公子,”掌柜地笑着迎上来,“有位公子说是要见你,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了。”
杨书远一愣,“人呢?”
“哦,在楼上雅间,说是你若回来,烦请过去一见。”
“多谢。”杨书远带着雪贞往楼上走,轻声道,“应该是曹大人。”
雪贞抿抿唇角,“他倒真敢大白天地来找你。”
若是再让颖川王府的人看到,这回他们夫妻俩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杨书远挑眉,“曹大人必是极小心的,他既等了我这许久,便是没拿起架子,我也不好不见。”
“相公说的是。”
两人上了楼,左右看看无人,这才敲响其中一间房门。
“何人?”
陌生的声音,应该是曹丕的随从。
杨书远道,“在下杨书远。”
少顷,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侍卫打扮的人出来看了看,随即让过一旁,“两位请。”
两人进了屋,侍卫到门外,关上了门。
曹丕坐在桌边喝茶,手执白瓷茶碗,姿态仍旧是优雅而淡然的。
夫妻俩行了礼,“见过曹大人。”
曹丕微一笑,“此意见没有无人,贤伉俪不必多礼,坐。”
“谢大人。”
两人也不客气,坐了下去。
“我与二位结交,并不作他想,是否让二位在杨将军面前,为难了?”曹丕放下茶碗,一双明亮的眼睛,洞若观火。
杨书远不自禁地,对他生出一种敬畏来,“曹大人见笑了。”
“看来果然是,颖川王与我遭家,向来不共戴天,杨将军与我,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唯一可惜的是,杨公子与杨将军,同出一脉,倒真叫我为难。”曹丕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
雪贞心中沉了沉:莫不是曹丕已经知道伏皇后要除曹操之事?
“曹大人如此说,草民惶恐。”杨书远起身施礼,却并不解释。
有的时候,解释反而更糟。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