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一句话,胤禛吓得魂不附体!
他以为嘉卉被俞谨洗脑,已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却没想到她还残留了一些记忆!
那她到底残留了多少?
想及此,胤禛小心翼翼地问:“皇阿玛,她到底是怎么说的?”
“她说的那些疯言疯语,难道还要让朕叙述一遍不成?”康熙有点不悦,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她只说她不是这儿的,再问她到底是哪儿的,她又说不上。,朕是古人。”
胤禛听到这儿,才微微放下心来,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很快想好了对策。
然后,他小心翼翼道:“皇阿玛,关于此女子的来历,儿臣确实不大清楚,只是从十三弟的嘴里听到了一些。据说她家祖籍好像是河间那边的,父亲是个破落乡绅,如今父母都不在人世了,家也没了。这姑娘自小爱看戏,就是个戏迷戏痴。至于十三弟是怎么认识她的,这个他没告诉儿臣,儿臣只是猜测,与去年老十三去河间赈灾放粮有关。这姑娘说什么皇阿玛是古人,是因为她糊涂了,她以为皇阿玛是像戏台上的那些君王,只是戏里面的。”
康熙听他这么解释,也半信半疑起来。
“那,这姑娘又是怎么疯的呢?”
胤禛沉吟良久,才道:“儿臣斗胆说一句实情:这姑娘曾怀有十三阿哥的骨肉,后来意外小产,人就疯了。”
康熙大吃一惊:“是这么回事!那为什么老十三当时不肯说清楚?”
胤禛只得硬着头皮道:“恐怕,孩子突然没了,老十三自己也大受了刺激,神志不稳。是以……”
康熙沉默不语。
如果这些话是八爷党之中的某个对他说的,那他还不太相信,但是胤禛却又不同,他始终觉得,四阿哥虽然脾气古怪冷漠。但大事上极有分寸,而且并不善于说谎,在康熙的心中,比起精于算计的八阿哥。胤禛则更愿意为社稷大业着想。
既然他这么说,哪怕其中有部分隐瞒,想必更多的还是实情。
而且在康熙看来,为情所困这种事,倒有几分像是至情至性的十三阿哥做出来的。
……比起完全没有线索。人都更倾向于在自己所知的范围内,找到自己愿意相信的解答。
“先不提这个。”康熙摆摆手,“正好你在这儿,今儿是朕的生日,他们肯定又得弄一大桌,你就陪着朕用膳吧。”
整个御膳,吃得胤禛食不知味,还得处处陪着小心,他觉得自己快要胃出血了。这么着,直至天色将晚。胤禛才从宫里出来。他在回王府的路上,一直在沉思,他觉得看康熙当时那神色,应该是有很大程度上相信了自己的解释。这样一来,自己应该可以趁机为胤祥求求情,至少,先让他从宗人府那种地方出来,哪怕仍旧是圈禁,换个环境好点儿的地方那也行啊!
想到胤祥和嘉卉眼下的处境,胤禛不由难过。他知道他们将会受何种磨难,他甚至知道每个人的死因和死期包括他自己的,但他却无法改变他们这伙人的命运。
他既不愿意再当皇帝,又不愿意任人宰割。他既想保住胤祥夫妇的性命,又想带着八阿哥他们几个一同逃掉……
这么看来,还真是难办呢!
慢慢悠悠回到雍王府,天都已经黑了,胤禛刚到家,管家就上前。一脸诡异和惊恐道:“王爷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八爷,九爷,十爷他们在王府等了王爷快一个时辰了!”
胤禛一惊,赶紧问:“人呢?”
“在前厅坐着呢。”
“先带他们去东花园!我去换身衣服!”
管家和高无庸全都一脸懵然!
东花园是王府最为私密的地方,胤禛在那儿只接见特别机密的客人,现如今,他竟然把“头号大敌”给请去了东花园——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但胤禛声音严厉,语气不由分说,那俩也不好再问,只得按照吩咐请三位阿哥去了东花园。
八阿哥他们刚落座,就见胤禛换了便装,匆匆赶过来。
那三个都站起身来:“四哥!”
胤禛冲着他们摆摆手:“甭起来了,都坐吧。我刚从宫里回来,又陪着用膳,皇上问了一堆有的没的,所以耽误了工夫。”
八阿哥说:“皇阿玛问起我们的事了?”
胤禛点点头,坐下来揉了揉眉心,他一天跑来跑去的,又被皇帝叫着问话,又是陪着用膳,紧张得要命。
“他问那个把老八的胳膊折断的歹人找到没有。”胤禛哑着嗓子说,“又问我为什么烤了蛋糕送去宗人府不送宫里。”
十阿哥一拍大腿:“我就说这事儿得让老爷子知道!”
八阿哥皱眉道:“皇上对我们起了疑心。”
“何止起疑心?”胤禛说,“他已经猜到我们有事情瞒着他了。”
于是他就把嘉卉的那些话给八阿哥他们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嘉卉还说了什么,可能还有,只是皇阿玛没听懂所以也没怎么记下来。”胤禛说,“但他已经在怀疑我们了,这是肯定的。”
那仨面面相觑!
“不是说洗脑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么?”九阿哥困惑地说,“为什么她还知道皇阿玛是古人?”
“除非彻底洗成白痴,无法言语,否则,总得留下一些基本的思维概念,来维持日常行为。”胤禛皱眉道,“嘉卉这边我倒是不担心,皇阿玛已经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嘉卉讲的他又听不懂,差不多也要放弃了。我更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