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被这消息给吃了一惊,她知道斯杰潘有武器,但却没料到是个很大的火药库。
九阿哥继续道:“……他把枪支弹药都锁起来,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动。九哥说,这屋子最西头是个银行,石锁成天就守在那儿,他端着枪蹲在那儿,谁过去他就打谁。那儿原来据说是金库,有密码锁,只有斯杰潘有钥匙,只有他知道密码。”
茱莉亚压抑住震惊,她又问:“那里面有很多武器?”
十阿哥点点头:“很多。别的东西斯杰潘还能让步,武器这东西,他决不让步,九哥要用,可以,借。九哥拿着枪外出,我或者老十三就得被关起来当人质。等用完了,就一定得拿回来,而且数量一定得对。有一次斯杰潘喝醉了,他说那些枪支弹药,够把沃尔玛这所有的人,杀死三百遍的。”
“……”
“再说,虽然我九哥得人心,可斯杰潘在这儿好几年,势力也算盘根错节,也不是没有死忠他的心腹,尤其还有那个石怂档秸舛,压低声音,“几个月前,就为了这,斯杰潘差点把我九哥给杀了!”
“什么!”
“就因为他的心腹告密,说九哥在煽动底下人反对斯杰潘,斯杰潘当时又喝了点葡萄酒……”
“哪来的葡萄酒?!”
“自酿的,就是那个汉学家安德烈,他自己种的葡萄自己酿的酒,他说他小时候在里昂住了好几年,安德烈知道好些事儿呢!他和我讨论过土质,还说……”
“先别提这个,”茱莉亚打断他的葡萄经,“斯杰潘喝了酒,然后呢?”
“然后他就发火了,就骂九哥居心不良,一开始还说官话。后来越说越乱就全都改俄罗斯话了,我们都听不懂,只有九哥听得恫话驳刈プ抛约旱谋枳樱小声说。“我当时看见九哥脸色那么差,九哥不停的和他辩解,他也说俄罗斯话,我肯定是听不懂,但是斯杰潘那样子明显不肯听。他又叫又嚷,指着九哥的鼻子咕噜咕噜说了一大堆——大概是在骂他吧,说到后来,斯杰潘突然抓起枪,要杀我九哥。”
“那后来呢?!”
“后来嘛,红龙还有其他人就拦住他劝他,另有的就哀求他,那么多人打圆场,所以当时就没动释A送#“也是凑巧。第二天丧尸就来围攻了,九哥就带着人出去抗击,好歹把沃尔玛救下来了,所以这一茬就没再提了。”
茱莉亚沉默不语。
十阿哥又说:“可是我知道,斯杰潘还是对我九哥有芥蒂,肯定的!不然后来也不会对老十三那么不留情,绑着他去当肉饵……本来是要绑我的,老十三不依,就叫他们绑他。那时候九哥恰好不在家,红龙就说。不行,不能动我九哥的人,不然他回来要发火。他这么一说,斯杰潘就火了。就说,‘你们不是都说老九忠心么!那他就不该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要是他回来敢发怒,我就杀了他’。”
茱莉亚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突然间他对十三下毒手。”
十阿哥也点头:“我听红龙劝九哥,叫他韬光养晦,暂时隐忍。”
茱莉亚听到这儿。有点忍不住:“就算有石锁守着,那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你们不想想办法?要是能弄到枪,你们根本就不用怕斯杰潘了不是?”
十阿哥吃惊地望着茱莉亚!
“可是……那个玩意儿我们都不懂呢!”他分辩道,“而且嘉卉说,那里面存着火药呢,很可怕的,会爆炸!”
“切!”
“真的!再说那什么什么密码锁,什么什么合金门,天知道是啥玩意儿,那怎么弄啊!”
茱莉亚嗤之以鼻:“你不知道,你九哥不一定也不知道啊!他那么聪明机灵的一个人,心高气傲的,怎么忍得住给人做小伏低?”
十阿哥瞪圆眼睛,他望着茱莉亚,好像是被她的话给堵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茱莉亚没再逼问他,她的心里,一个不太好的念头慢慢浮上来:九阿哥之所以一直纵容斯杰潘,始终留着他不杀,很可能是想拿他来对付四阿哥胤禛。
斯杰潘自身是其一,更危险的是他身边两个心腹:石锁和红龙。
石锁就姓石,但是这名字究竟是大名还是外号,茱莉亚就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石锁是斯杰潘的头号心腹,是个中俄混血,父亲是中国商人,母亲则是俄罗斯舞女。父亲不承认他的私生子身份,他是由母亲带大的,十五岁母亲意外身亡,他从停尸房里抓了母亲的项链(链坠里有与其生父合影的小照),徒步去找从未谋面的父亲。直至孩子找上了门,父亲才不得不给他一个应得的姓氏。
石锁是个和斯杰潘差不多高大的人,但是面容之丑陋,却令人过目难忘,尤其是略有点畸形的鼻子,破坏了脸部整体构造。有人说东方人的丑陋是女娲的粗心,西洋人的丑陋则是上帝恶作剧,身为混血儿的石锁,不幸跳出了“混血儿就该美貌”的铁律,成了神仙们漫不经心和恶搞的牺牲品。
石锁是斯杰潘的头号心腹,在东北的时候就跟着他,据说斯杰潘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让他背叛斯杰潘。再者,最早也只有他能与斯杰潘顺畅交流,因为石锁的母语也是俄语。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联系就更加紧密。
如果说斯杰潘是野兽,那么石锁比斯杰潘更像野兽。也因为他成天枪不离手,所以没人敢去惹他。
和石锁不同,红龙则是个纯粹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