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吻别之后,姜怡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怪了。
会不由自主,把目光从书本中移开,然后钉在徐玖暮的身上。会不由自主,把手中的报纸翻到有他的那一页,然后舍不得再翻到下一页了。但,人明明在面前。喊他过来也很容易。要他做什么都很容易。自己这是在矫情什么?
情商不够星人,决定请教情商爆表星人。阿窦。
她说的比较含蓄。就是说,工作时注意力开始不集中。而且剧本有的时候也读不下去。不属于自己的戏份,也开始关注。越说声音越小。因为阿窦一副“嗷,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子!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谁都有情窦初开的一天。她就不服气了:“你笑什么?”
阿窦果然一语道破玄机,简直是不留任何含蓄和修辞的余地:“伊伊,我挑明了说吧。你觉得自己喜欢老板,但是不敢说出来。是不是?”
“嗯。”
“那你就和他撒撒娇,让他觉得你很需要他呗。男人嘛,大同小异。就喜欢女的小鸟依人。”又打量了她一下:“你其实长的很过关。但是这脾气要改改。见到人,别冰冷冷的一张脸。多笑笑。还有,什么刀具都不要碰了。”
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不改。”
“好吧,好吧。但至少g.v不要看了。”阿窦喝了一杯茶。
“为什么?女的看g.v的人,反而比较正常吧?”
“别的女人看不要紧。你看了,我觉得有点危险。”阿窦忧心忡忡道:“万一,哪天你们那个了……我觉得老板在下面的可能性比较大。”
……先把这厮打死再说!
这种奇怪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月。期间,自己渐渐疏远了钟煜。大概是也会考虑徐玖暮的心情了。所以至少不要在他眼前,和钟煜在一起谈什么剧本。但,更让人沮丧的是。她发现这种状态,好像真的是自己这边单方面的。
徐玖暮一心扑在他的第二部作品上。这个不消说。所以本来最应该察觉到她变化的人。没有察觉到。但想想,也许是自己掩饰的太好了。除了阿窦之外,没有人发现,自己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煎熬。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情啊……
她有点烦,心事除了阿窦无人可说。但阿窦总是出一些馊主意。导致她也不想跟他说了。
她承认,这种变化,大概就是从徐玖暮吻了自己开始的。之前还是一根木头。莫名其妙,就开出了星星点点的花。虽然都不茁壮。但是由点到面,由面到立体。渐渐填满了心底的虚空。这种消遣寂寞的办法,真的没有想过。
她觉得,自己好像哪哪根筋都搭错了。这不是姜怡,这大概是笨蛋才会这么愚蠢。有的时候,还会自我呵呵。真不愧是古代人。把中华的含蓄婉约之美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然而他们是男女朋友。这是什么鬼的婉约派。
难道上了床还是婉约派吗?娘的,为什么会想到上床……
好在不久之后,她的戏份大片大片地来了。终于不用担心无事可做,成天扒着报纸遮遮掩掩了。
身为大反派,秦媚的第一场戏就十分拉风。左拥右抱五个男宠。性感,魅惑集于一身的魔教妖女。拉风地从武林盟主的神坛上,一步步走下来。一路上鲜血四溅,哀嚎遍野。但是她,是笑着的。笑得十分美艳动人。
然后“秦媚”走到男主的面前,歪着头道:“这盟主的位置,我要了。石瑢,有本事你来抢。”当演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她是真的笑了出来,妆容画的已经够美。勾勾嘴角,挑起眉毛。水灵灵的眼眸,那真的能溺死人。
但是“石瑢”双目赤红,狰狞地骂道:“妖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石瑢对天发誓,将来一定会取你的项上首级!”
“哎呀,你少说了一条。你母亲也是死在我的手上。你知道吗?”
石瑢不可思议地叫道:“什么?!!”
“那毒,是我下的呀。可怜莲花山庄的那一批好男儿了,陪着你母亲都成了累累白骨……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媚开始疯狂地笑起来。
笑,也分很多种。佛祖是拈花一笑。但是她,却是笑中藏刀。乍一听,这笑是如此清脆,动听。但是周围的“侠士”们开始一排排倒下。人人捂着胸口大喊大叫。还有内功根基浅的人,已经吐血昏迷。这笑容,居然如此摄人心魄。
“停!——”摄影师喊了停:“好了d!”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刚才那场戏,自觉感情已经十分到位了。但是徐玖暮却走了过来,先是夸了一番,然后语气一转:“伊伊,你目光不够狠的。秦媚是个六亲不认的人。所以看人都像是看玩偶,而不是像你这般有感情。”
“……我知道了。”
“拿出《锦衣夜行》中和严世藩演对手戏的那种眼神来,那才是我们所需要的秦媚。”
“嗯。”
徐玖暮已经说得十分客气了。但,她也知道好歹。因为犯错的是自己,所以他耐着性子劝说。而且并不要剪掉戏份。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贺萱这么好的演技,都因为犯错被徐玖暮骂了不下十次。骂的虽文明,但严厉的眼神,却够让人受的。
谁说的,每一个好导演,必须要有骂人这项技能。简直金科玉律。
但是导演的女友也在片场,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才演了一幕戏。她已经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阿依米娜还过来抱怨:“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