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先保住舒晚的性命。
以后的事,以后再慢慢打算。
莫老大半信半疑,缓缓闭着眼睛,在思量莫少泽话里的可信度。
莫少泽咽了咽口水,等待着莫老大的审判。
他已经作好准备,如果莫老大仍然要对舒晚下杀手,他就……
哪怕违抗她,也不能让她再伤害舒晚了。
终于,他看到莫老大睁开眼睛,点点头:“好。我暂且信你这次。”
莫少泽一喜,马上说:“那我先把她带进去了。”
“嗯。”莫老大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啦。阿泽,你不要再闯祸了。否则我休息得不够,心情不好,脾气就会变差。你明白吗?”
“是,莫老大。”
莫少泽压下心内的厌恶,低下头:“我明白。”
等莫老大回去后,莫少泽才带舒晚进了他的房间。
即使是昏迷中,舒晚睡得也不安稳。
她半昏半醒,听到外间有人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
最终克服沉重的眼皮,她睁开眼睛坐起来。
却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防弹衣被换了下来。
此时她穿着一身普通的浅紫色连衣裙。
裙子略显肥大,穿在身上并不合身。
谁给她换的衣服?
舒晚强迫自己镇定,然后下了床。
轻手轻脚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声音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舒晚的眉心一跳,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干脆大方地推开房门。
房门外面,竟然还有个房间。
莫少泽正背对着她站在桌子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到推门的声音,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醒了?”
舒晚不理他,走到窗口旁边推开了窗户。
外面灯火明亮,照出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更有数不尽的名贵花种,还有姿态闲适的百年古树。
她冷冷地讽刺:“这里就是你的老窝?想不到,你还挺会享受的。”
莫少泽正在调酒,听到舒晚的话,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我的生活已经这么阴冷黑暗,难道还要我每天只面对冰冷的撕杀与争斗?
在你的眼里,我就不配拥有半点美好的事物?
他没有接舒晚的话,继续手中的动作。
很快调出两杯漂亮的美酒。
酒有五层颜色,红绿黄蓝白,层层颜色过渡,看起来美不胜收。
他把其中一杯酒递到舒晚面前,挑眉看着她:“敢不敢喝?”
舒晚并没有接:“你还会调酒?”
“你忘记了吗?你姐姐舒青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个调酒师。”
舒晚别过脸:“别跟我提那些恶心的往事。”
莫少泽低低地笑了:“好,不提舒青,谈我们。”
“你把我关在这里,打算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我的爸爸妈妈?”
莫少泽没有应舒晚,只是固执地,把装着五颜六色酒液的高脚杯递到舒晚面前。
“我保证,你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美味又美丽的酒。真的不试试吗?”
舒晚知道如果不把这杯酒喝了,莫少泽估计会没完没了。
她将杯子拿到手中,仰头一口喝干。
没有心思去体会美酒的味道,她急切地问:“酒我是喝了,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爸爸妈妈?”
“这杯酒我调得很用心,你竟然一口就喝完了?”
莫少泽说完,还微微摇着头,看起来非常遗憾可惜的样子。
舒晚不耐烦了,“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就直说打算要把我怎么样?”
“你走吧。”莫少泽突然说。
舒晚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怀疑地看着他:“你又要玩什么花招?”
“我知道,在你舒晚的心里,我就是个混蛋是个恶人。我连想对你好都不配。但是现在,我是真的要放你走。这时已经是凌晨,莫老大正在闭关状态,是逃走的最佳时机,你最好动作快点。”
莫少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悲凉。
舒晚是真的愣住了,来回地确认莫少泽脸上的神色。
被她这样看着,莫少泽觉得有些狼狈。
他本不想放她走的。
但是如果不放她走,依舒晚这么暴烈的性子,莫老大很容易被她惹怒。
可能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他把舒晚带回这里,并不是想要她死。
他恶狠狠地说:“看在你刚刚不杀我的情分上,我放你一次。巡守马上就换班,你自己抓紧机会。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次逃不掉,就不要怪我下次对你不留情了。”
“好。莫少泽,这次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舒晚说完,手撑在窗户的门栓上,轻松地跃起,落在了房外地面上。
看着舒晚毫不留恋的身影,莫少泽无声地笑,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舒晚,但愿你真的能逃掉。
顺利地避过几个巡守员,舒晚来到了庄园的出口处。
她隐在一个大盆栽后面,盯着那些巡守,等待着他们换班的时刻。
突然,舒晚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紧接着,她撞进了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熟悉的烟草木香,混合着琥珀龙涎香的气息,朝舒晚的鼻间袭来。
舒晚懵了,马上抬头。
呆呆地看着男人坚毅紧绷的下巴。
“嘘,别出声。”路见琛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