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坐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不停地摇啊晃啊:“去吧去吧,反正你今天也不去上班。去吧去吧,一会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拿不过来。去吧去吧……”
“好。”路见琛隐忍地把袖子从她手上抽出来,说:“走吧。”
没想到路家三少这么轻易答应陪她去买菜,舒晚有些呆。直到路见琛又催促了一句,她才从沙发上蹦起来,高兴地像个小孩似地笑了:“三少你居然肯陪我去买菜?”
路见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快速地转过身去,大步朝外走去。舒晚一笑,快步跟上去。
二人的风采太过引人注目,他们出现在超市里,超市的客人和工作员都频频侧目。更有人认出路见琛,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位是路三少,那旁边那位,肯定就是他的未婚妻舒晚了。看他们的样子,挺恩爱的呀,一点也不像新闻报纸说的那样是政治联姻。
舒晚专心地挑菜,路见琛则推着推车走在一边。
小时候的三少,也常常跟着妈妈来超市买东西。虽然家里有保姆佣人,但妈妈很多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去买东西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年幼的路见琛带在身边。
记得有次,他贪玩跑得远了点。妈妈找到他后,急得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拍完后眼泪又掉下来,搂着他哭道:“小琛你吓死妈妈了,以后不准再乱跑了知道吗?”
从那以后,他出门都会紧紧跟在妈妈身边,怕她一个转身不见自己,又要吓哭。
妈妈哭的时候也特别美,眼泪晶莹剔透,就好像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样美。但他不喜欢看到妈妈哭,爸爸已经常常伤妈妈的心害她哭泣了,他不想让妈妈还要为自己哭泣。
妈妈出事后,他一个跑到海边躲起来,妈妈再也没有找到他,爸爸和爷爷,也没有找到他。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因为他走丢,而着急伤心得哭泣了。
那次,他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掉。小小年纪,就疯狂地恨了一个人,那个人,甚至是他最亲的人,他曾经最崇拜的爸爸。
“三少。”舒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路见琛回过神来,看到舒晚举着两个土豆在手上,笑着问他:“土豆焖牛肉怎么样?这个我可拿手了。”
他觉得自己一下又恍了神,又觉得这一刻的舒晚,特别特别美。
回到家里,舒晚在厨房里捣鼓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有浓郁的香味飘进客厅里。
“开饭喽。”舒晚清脆的声音伴有着轻快的脚步,走出客厅。
路见琛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她。瞧她的模样,倒装得像一个经常出入厨房的好妻子。
他没有想到,舒晚并没有夸张自己的厨艺。她的牛肉切得很薄,牛肉味和着土豆的味道,飘进嗅觉里,他的心头突然有些热,他发现自己想妈妈了。
舒晚的眼睛笑mī_mī地,像一朵半开的桃花,她说:“快尝尝,姐姐就特别喜欢吃我做这道菜。她说厨房那些人做的菜,都比不过我这道菜的一口汤汁。”
这样的舒晚,实在太美,他几乎移不开目光。
他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在妈妈离开后的十几年里,他早就习惯了冷漠。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像妖魔化身,附在自己身上,简直都不是自己了。他埋着头,一声不吭地吃饭,饭没吃几口,倒是把那道菜吃了大半。
今天的三少有些反常,舒晚以为他很饿,瞪大眼睛问:“原来三少也没有吃中午饭啊?”
路见琛顿时有些狼狈,他在舒晚身边,总会不知觉地流露出太多,连自己无法掌控的情绪。比如想起妈妈,比如想狠狠地亲她的嘴唇。
舒晚还在咬着筷子看着他,路见琛眼眸有些暗烈,他决定把想法付诸行动。于是把手上的筷子一放,走到她面前,在她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俯身吻住她。
这个吻深情又缠綿,舒晚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三少为什么突然这样吻她。但接下来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三少,你干什么?这大白天的……”舒晚紧紧抓住已经胸前的衣扣,不让他得逞,然而三少何许人也,他想要做的事,目前几乎没有人能阻挡他。
他横抱起舒晚,径直上了楼。舒晚为接下来的事有些脸红心跳,她无力地抗拒着游走在身上的那双手,她被这双手的主人吻得晕头转向。她全身的肌膚都像被点燃了似的,可耻地回应着三少的一切索取。
但是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又照得她羞涩,艰难地推开路见琛:“三少,要不,我们晚上再……”
路见琛再次封住她的嘴,直吻到她的双唇微肿,才放过她。他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的眼睛,故意逗她:“我说过,如果你再不乖,我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你。你这次离家出走,真的很不乖。”
“惩罚什么……”舒晚的话再次堵住,她抱住路见琛的脖子,放任自己的感情。
不要去管将来,至少这一刻,三少是真实的,而她,是幸福的。
路见琛知舒晚怕羞,起身把暗紫色的窗帘拉下来,关住了一室的旖*旎。
舒晚累得沉沉睡过去,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不知道几点钟了。
三少还在沉睡,一只胳膊枕在她的脑袋下方。舒晚坐起来,看着色调暗沉的窗帘,有些呆呆地。
她刚刚做梦了,梦里她还是庄宁溪,四五岁的样子。爸爸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