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耐心准备磨尽的时候,派出去找人的一名手下走进来,带来一个消息。
十天前,环御区附近发生了一出车祸。
被撞的人应该就是少夫人,后来她被陆云海带走了。
被车撞了?
路见琛的心内一沉。
蓦地想起那天,舒晚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及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
难怪没有回家。
竟然被车撞到了吗?她有没有受伤?
但是这件事怎么又和陆云海扯上关系了?
他明明警告过她,不准再接近陆云海这个男人。
舒晚,居然还敢跟他来往?
这些天,她都是住在他家里吗?
想到这里,怒意就不可遏制地暴发了。
路见琛把手一挥,对一旁的阿迦说:“你马上去陆家,无论如何要把舒晚带回来。”
阿迦低头应是,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矛盾的色彩,就准备出去。
“回来。”路见琛似乎不放心,又对阿迦再三地叮嘱着:“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舒晚带回来!”
狂怒中的他没有意识到,他是这么地在意舒晚。
他不准她,跟任何对她有企图的男人有交集!
阿迦悄悄看着三少沉怒里,却含着一丝惧意的眼睛。他知道,三少是害怕少夫人不回来。
他突然坚定地说:“三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少夫人带回来的。”
已经是第十天了。
依然是浅蓝色的窗帘,床边依然是一束滴着水珠的新鲜百合花。
舒晚坐起来,看着那束象征着美好祝福的花朵,久久出神。
直到静如打来电话。
那天被撞伤小腿后,舒晚只是匆匆地打了电话给萧静如,只在电话里说没事,让她不用担心。
就再也没有见过静如。
然后连着一个多星期,静如就天天打电话来。
无非就是逼问她在哪里,想来看看她。
今天的电话内容,估计也是如此。
舒晚接了电话,与萧静如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仿佛那些伤人的记忆,都不是她的。
最后,她还笑道:“好了静如,你真的不用担心。这样天天打电话,你比老妈子还婆妈了。”
萧静如听到她还会笑,还能开玩笑,也算松了口气。
扭捏了半天,在电话里告诉舒晚,怀孕的事被应妈妈看出来了。
于是,她被萧应两家长辈拖着去医院做检查。
医院的报告刚出来,两家长辈已经商量着什么时候结婚了。
她呜呼哀哉:“舒晚,想我萧静如,新时代一代女侠。居然被逼着嫁人,还是奉子成亲,谁有我这么惨?”
舒晚好笑,问她:“应容和的态度怎么样?他怎么说?”
“他敢怎么说?除了高兴,他还敢怎么样?”萧静如这次说起他,似乎没有了讨厌。
语气里只是有些嗔怪,就仿佛恋爱中的女孩,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男人。
“我就没见过二十几岁了,还因为一个宝宝高兴成那样的男人。”
舒晚觉得很欣慰:“那你们决定什么时候结婚?”
“不是吧舒晚?”萧静如恼道:“连你也跟着起哄。”
舒晚说:“如果婚礼日期订好了,通知我一声,我一定会去的。”
萧静如哼哼道:“你敢不来,连姐妹都没得做了!”
挂了电话后,舒晚才觉得浑身疲倦。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静如这件事,算得上比较美满,再也没有能让人高兴的事了。
小腿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走路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
舒晚下了地,推开门,慢慢走出去。( $>>>)
长廊边上的栀子花,已经开败了一季。
繁花不复,但也许有园丁清理过,枝叶上不见半点颓败的花瓣。
舒晚喊了一声云海,却久久没有人应答。
她沿着长廊朝前走着,又走到了那个大门前。
只是犹豫了片刻,她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仿佛永远亮着灯,白炽灯散出柔和明亮的光线。
里面依然是数不胜数,漂亮到让人眩目的衣服。
“云海,你在里面吗?”舒晚大声问。
无人应答。
像云海那样的人物,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舒晚想起那次聚云山受伤时,她对云海说不要再见面。现在,却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又是他收留了她。
心里觉得不安。
也内疚。
她终究,又打扰到他了。
舒晚伸出手,想摸摸那些漂亮的衣服,却猛然缩回手。
想起他曾说把所有的衣服都送给她,那时她还当他是玩笑。
直到云海抱着受伤的她,不顾一切冲下山的那一刻。再蠢笨如她,也明白,云海也许,是喜欢她的。
又想起云海曾说他们见过面。
心里不禁万分困惑,到底是什么时候,她见过云海?
而云海,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一个她?
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特别漂亮的模样,更没有出色的成就。
自己脾气不好,又喜欢打架,这么粗魯,半点优雅也无。
云海他,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自己呢?
舒晚心里千回百转,不知不觉在房间里转了一大圈。
突然看到前面空出了大块的地方,中间有张宽大的桌子。
洁白的桌子,被肆意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菱形形状。
桌上散着些图稿,还有几块咖啡色布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