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周琛的话说,薛慧就是一个精灵。
她的灵动,她的可爱,无不像是挪威森林冰天雪地里打滚儿的冰花,让人喜爱。
周琛爱了许天晴十多年,这个时间。算起来,与陆哲不相上下了。
因为仔细想起来,比起陆哲。他认识许天晴的时间也不至于晚了多少。
反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更多的,这点毋庸置疑。
而他爱她是至深的,这点更加毋庸置疑。
可是有些事情你坚持久了到头来就会发现,根本无关乎时间。比如爱情。
爱许天晴多少年,他也知道,许天晴不会爱上她。
她要的男人不是他,她一直把他当做亲人,当做弟弟。当做最好的朋友,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恋人?这样的人在她的生命中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是少了就会歇斯底里的存在。但即便再要生要死的感情也得坦然无疑的承认,那不是爱。
那天醉酒,慧慧就和他说了,让她放弃吧,放弃吧。那时候他就知道,那女孩儿,爱着她。
曾经年少不知道,但是时隔多年,眼神里还保有的那股炙热谁人都能明了。
所以他推开她了,摇摇晃晃的一个人沿着街道走回家。
那时候她没看清她的表情,当然,她也不会去看。在那时候。他是根本不是在意除许天晴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的,现在想想,她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很可爱,比他看见的任何女人都想要疼爱。
她经常来找他,他推开门,满身酒气,屋里一片狼藉,她便一声不吭的开始给他收拾起来,收拾完,又默不作声的离开。
直到那次,他仍然是醉酒后,因为和许天晴说了最不好的话,他买醉了,而唯一前来寻他的人,却是薛慧。
那晚她送他回家,他们发生了关系。
那天之后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看着白色床单的那抹殷红,守候着一直不曾亮起的电话,他忽然发现,这个女孩是这样倔强,这样善良。
所以,他打算离开了。
那天,他是真真正正与许天晴告别,让她再不要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压力,也的确,他之后就走了。
走后,他打电话给薛慧,那一刻他居然发现,他唯一能给薛慧说的,却是对不起。
这句话让他无所适从,让他难以启齿。
好久好久,这句话在唇齿间徘徊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最后薛慧问他,你在哪?
他说,我该怎么补偿你……对不起……
那一刻,作为男人的他,几近哭了,那一刻,他才真正体味作为一个男人的艰辛,不是辛苦,不是挣钱,而是作为一个男人要为自己女人负责的那种深深的责任感和压力。
他想,那一刻,他才真正成为一个男人了。
慧慧说:不用。我会等你。
然后就有了他周游全世界她都跟随的场景,她像个精灵一样,永远欢快的奔走在他前面,展露出那样无邪幸福的笑容。
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竟然发现,慢慢的,这个笑容在他眼里挥散不去了。
她经常调皮的耍赖,说他有钱,他不能丢下她跑了,要将她的生活负责到底。
然后他就每次的,都无奈又满足的幸福的笑着说,好,好,好,我补偿里,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去哪儿玩就去哪玩,只有你开心就好。
真的吗?慧慧不信。
周琛点点头。
他从不会骗人,慧慧便笑得更开心了。
那天,他们在挪威的森林,冰雪铺满了世界,眼所能及都是一片的白,她站在一个结冰的小坑面前,望着坑里被冻结的水,忽然说:好美丽……
周琛环视一眼四周:是啊,好美丽。
然后慧慧突然就转过身来,她说:周琛,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爱不爱我?
周琛看着慧慧那张认真的、裹着重重围巾仍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突然答不上话来,他像个涉世未深的男孩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越走越近,她每呼吸一下的热气在空中都形成一片囫囵,她站到他面前,真挚而诚恳的说:我爱你。
周琛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他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快要死在原地。他忙含糊一句什么就转身离去了。
可是走着走着,他又突然停下来,因为他发现,慧慧并没有追来,也没有说话。吗团亩巴。
他转过头去,就看见慧慧定定的站在原地,看到她回来,仍是刚才那一脸期待而又心虚的表情没有变。
她静静等在原地,像是一块顽石任世界日新月异任时间白驹过隙都亘古不变的等在原地。
不知道是她的淡然吸引了她,还是她最终的安静打败了他。
周琛只感觉自己,飞速的向她飞奔过去,那一瞬间,心念电转,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他牢牢的将她抱进怀里。
像是抱住了一个时间。
最后他只听见她说:看吧,我赢了。
要说能够让他爱上的女子,那必定是非许天晴莫属,从第一眼到最后一眼,不管何时相遇,都是如此,而要说唯一能够征服他的女子,那便非薛慧莫属。
他能够想到她们以后的生活,他们应该是生活一个田园里,他坐在面向漫山开花的后花园看书,微风拂过,她在身后动作轻柔的打扫,安静的不说一句话,他回过头去,看着她,满足的笑了,然后接下来继续看自己手中的书。
他们应该住在一个冰天雪地的房子里,或气派豪华的别墅,或孤零独处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