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难眠,直到天明。
第二天楚云顶了个很大的黑眼圈起了个大早,心里却越发压抑。
秦雪看见了过来探了探额头,见温度正常后一脸的恍然大悟:“气昨晚齐时一句话都没和你说吧?”
“哪有的事情。”楚云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接着说,“我等会就准备回家了,你们几个到时候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啊。”
“这么早?”念微正准备起床,听到楚云说要回家之后大吃一惊。
其实也不算早,毕竟该所有课程都已经结束了,该交结课作业的也已经都交了,离全校一起放寒假只剩打包收拾东西的一两个星期左右了。
但是,这个时间一般的人都会拿来和朋友、情人去逛逛,聚聚。去年的这个时候因为几人的关系正处于上升阶段,所以一起去了趟邻市玩了几天。这次楚云这么早就回去,大家都在心里想肯定是和齐时有关。
楚云也没反驳,毕竟确实和他有关。很多很多事情联在一起,纠缠起来,在脑子里面乱成一团麻,只觉在和他同一空气里呼吸都有点困难。想到这里她又不禁鄙视起了自己,从前那个云淡风轻,见谁都一视同仁的人去哪了?
又是年尾时,回家的陆续回家。
少了汽车的鸣笛,人群的喧嚣,周围终究显得冷清了点,但楚云的心却异常的平静。
家乡又是大雪天,楚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收拾睡了一觉后,在暖气的烘干下觉得有点燥热,出去又觉得冷。
她突然想起来,每年的这个时候村尾的花婆婆家日夜都有火可以烤,她总是喜欢在饭后踏着白雪推开那扇年代久远带着铁环的木门,围着火堆和村里的爹爹婆婆坐在一起,听着他们讲那些三三两两村东村西的琐碎,坐着看那篝火渐黄渐红,偶尔幻化出紫色,并不插话,静静的听着,时不时也笑笑。火虽不大,却感到温暖如春。
想到这里楚云迫不及待的拿了几片面包胡乱塞进嘴里,裹着大衣迎着风雪就往村尾走去。
哪知还未走到花婆婆家门前,就被人挡了下一个趔趄就这么以拥吻大地的姿势摔了下去,吐出嘴里的雪沫,楚云艰难的爬了起来看向一旁的人,恶狠狠道:“许俊宇,你个王八蛋!”
对面的男生听见后,连忙把口罩摘了下来,欣喜的看向楚云,上前就是一个拥抱,“我就说阿云你肯定一直想着我,我怎么样你都认得出来的!好了,你想吃什么?这次我赢了二百哦。”
温暖如春,温暖如春。
看着眼前得意的快要上天的人,楚云只觉刚吃进去的一口雪已经在肚里化了,然后温度慢慢烧了起来。
被这个臭小子这样一弄,楚云也没有去感受生活的想法了,于是在许俊宇渐渐熄弱的呼喊声中打道回府了。
家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楚云脱了大衣看着冷硬硬的厨具,洗手泡了碗面,然后上了游戏。
玩了会游戏,还是觉得很无聊。
拿上钱包、手机,随便收拾了下行李,然后给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各自发了条短信。楚云决定南下。
楚云想着可以一路欣赏下祖国大好山河以及南北丘陵的变化,没想到火车只有夜晚的了,而且还是硬卧。
车厢里的空调开的不是很足,楚云只得缩在被子里,看着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路灯快速退却的光影。她才考虑,这个决定是不是可以缓个一天。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但当她出了有空调的火车,回归冬季的城市时,只觉寒风阵阵一点不输家里。看着路旁堆积的雪,她抽了抽嘴角,这雪下的可真是够准时的,因为在她来之前还查过天气,这个城市虽然不是四季如春,但现在也是时常有太阳的,温度也不低。
这些雪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
难道她大老远坐一夜的火车,就是为了从原本的雪乡来看另外一个城市的小雪?
她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古镇,在网上查到路线后,她选了去客车站中转到小镇镇中间的路线。
或许是由于去的时节不对,整个大巴里面的人并没有多少,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楚云听见右前方有个大叔很大声的在问车厢里的人都是哪来的,悉悉索索有回答的声音,当视线落到她这里时,她笑着轻回了声。
“我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搞不懂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每年成群群的人往这里挤,当然现在淡季人比较少。但山不就是那个山,水不就是那个水,有啥好玩的。”大叔大着嗓门,毫不避讳的在表达他的疑惑。
楚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看见大叔旁边坐着的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开始和他交谈了起来。
左等右等车还是没开,过了会,司机过来叫刚刚这个大叔过去,像是有事交代的样子。临了还顺便告诉车里的游客今天市里下了一夜的雪,路上都结冰了,路也不是很好走,估计得等个把小时等冰化了才能上路。
楚云拍了拍快要冻僵的脸,不自然笑了笑。她可真是来的着急了。
最后好不容易车开了,楚云都快要睡着了。
模模糊糊睡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期间眼睛看了几次窗外。
窗外的路和高速比起来差点,但两旁的房屋都像是仿古所建,堆着厚厚高高的白雪,一路还有不少雪白绿色相间的树木。楚云也睡的差不多了,眼愣愣的看着窗外,隐隐约约觉得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