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胡言乱语扰乱圣听,侧妃娘娘就是这么说的。”女子回答道。
宋祈光眼底的笑意愈发清朗,“朕听你以前说过,皇兄从来没碰过她,是吗?”
“皇上……皇上莫不是对她……”女子乌黑的眼瞳中闪过一丝骇然。
宋祈光摇头,“朕还未见她,自然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况且,她是皇兄的女人,朕自不会碰她。倒是皇祖母,她马上要大寿了,最宠爱的又是皇兄。让她入王府住几日,你看如何?”
“王府中的桐萝台空置已久,太皇太后住在那里,应该合适。”女子颔首建议道。
宋祈光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殿中,把女子扶起来,“你也是够辛苦的,早些去休息吧。朕亲自给皇祖母请安,问她愿不愿去皇兄的桐萝台小住。”
***
翌日,一道皇上亲笔的诏书进了国公府。
没头没脑儿的,就给封了亲王。
诏书上都没写明由头,劈头盖脸的就说国公爷贤德,应做王爷。
生生的就把一朝官员,抬了和皇室贵胄平起平坐。
此事,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沛国公更是跪着不肯领受,结果宣旨的是个将军。
脾气也不好,随手就扔在了沛国公脸上,让他爱接不接。
反正皇上是一厢情愿的逼着沛国公做亲王,一道圣旨下去,管他沛国公是不是跪在雨里恳请收回皇命。
一天之内,亲王的朝服官印,封号全都下来了。
还有诸多的赏赐,令人目不暇接。
赐了个极为祥瑞的封号,“宝”。
宝亲王乃是高祖皇帝的亲王封号,平日里加封皇嗣都不敢用这个名号,一旦加封了。那便是众亲王之首,也就是一朝太子。
他一个外姓,得了这个天大的便宜,也不知是福是祸。
反正听说是沛国公在雨里跪了一夜,生生的就染了重病,愣是下不了床。其余的这些封赏也拒绝不得,内监抬了就扔在府门前离开。
这事儿从宫里传出来以后,流兰就匆匆忙忙到侯曼青哪里说了个仔细。
侯曼青听过之后,一口茶水就喷出来了。
弄的流兰急忙拿了帕子去擦侯曼青的嘴角,低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突然,就把水给喷出来了。”
“没什么。”侯曼青不留痕迹的淡笑了一下。
这个皇帝好能折腾,随随便便就圆了沛国公的王爷梦。
真是皇恩浩荡,不得不领受。
宝亲王这位王爷以后,怕是都要夹着尾巴做官了。
否则,一有什么事,怕是就有人拿他这个亲王之位名不正言不顺做文章。这以后的苦日子,可就长咯。
侯曼青在床上又将养了十多天,身子便好转了许多。
这十多日,顾紫莺每日都来晨昏定省,好似旁人不知道她归顺了侯曼青一样。
侯曼青也由着她,反正伺候漱口洗脚,试菜,试药这些活计,也不用丫鬟奴才的做,全扔给顾紫莺忙活。
顾紫莺起先还有些不肯,最后做的习惯了,也都忍了。
正是黄昏时分,顾紫莺跪着,手捧铜盆在侯曼青跟前,“请王妃娘娘洗脸。”
“你天天来我这做些奴婢下人才做的事,还没怕啊?我现在都有些怕看到你了……”侯曼青从床上刚睡醒,就看到顾紫莺,反倒是觉得不自在了。
随手拿了铜盆里的热毛巾擦脸,然后,又道:“其实,你可以不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