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向西,路过好几个村子,总算在一个树木繁茂的村口停下了……
司机师傅停好车,望了眼窗外,礼貌的唤道,“先生,到了。”
“恩,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直接推开车门,不成想一股阴冷的寒气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浑身打了好几个寒颤。
贼,村里种槐树的传统很久吗?怎么村口沿路进去至少都是一人抱的粗槐木。
这家伙,村里有个乱葬岗,恶鬼岂不是要被一堆鬼木养成精?这样阴森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活人能住的。
我心惊的走下车子,打量进村的阴森小路,闷声问道,“靠,村里没住活人吧?”
司机至始至终坐在车里,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说道,“以前住着一群拜鬼的村民,勉强能生活下去,特别组成立后,就疏散了。”
这就好,要不得养出一批怎样的刁民呐……
我松了一大口气,赞同的附和道,“疏散的好……拜鬼的时间太久……人心会变的充满怨念……”
司机师傅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发动车子,嘱咐道,“那我先走,到约定的时间在此处汇合。”
约定的时间?啥时间……
我有点懵,刚想问问,车子就逃也似的返回了。
顾展辰神不知鬼不觉的凑过来,寒声说道,“先进去看看。”
卧槽,真是吓死个人了……
我特妈就感觉耳边吹来一股热气,下意识的哆嗦俩下,连忙往后退。
待确认来的是自己人,才抚着“砰砰”跳的心口,指着村口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这种地方不该做个法,把里面的冤魂恶鬼一并处理干净吗?”
“呵呵,想的真是简单……”
顾展辰摇头轻笑,说道,“世间阴阳守恒,若不是遇到犯大错的鬼,大多情况下不能杀掉了事的。”
我知道不能随便杀鬼,会留下业障的,可是……
这村里的阴气如此重,里面的鬼绝对不是善茬。
顾展辰一眼看穿我心中的疑惑,主动出声解释道,“生前受到怨气,无法进入地府投胎,滞留人间的鬼不算犯错吧?”
开玩笑呢?滞留人间恶鬼,多半会儿被怨气控制,犯下无法弥补的罪孽。
就连毓儿都有承受不住的时候,村里的恶鬼凭啥能保持本心?
我根本不信,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没有不做恶的怨鬼,就算刚死的时候不作恶,时间久了也会承受不住的。”
“还真是有种不作恶的鬼……”
顾展辰自顾自的走向村口,不明情绪的嘟囔着,“由于村里的传统是拜鬼,此处积聚各路游魂野鬼,一直受到香火供奉,并没有杀人祸世。”
说到此处,顾展辰话锋一转,语气兀自沉重起来,“不过,村民迁走后,失去供奉的鬼魂,一直骚扰离开的村民。”
喔?以前总是认为拜鬼是无稽之谈,没想到的真的能寻求到保护。
既然是一群没有业障的怨鬼,送去地府投胎是顺理成章的事。
就是顾展辰从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坏蛋,变成办好事不着痕迹的雷锋,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我顿觉失笑,明知故问,道,“你这是让我来做好事,还是来升阶魂锁的?”
顾展辰局促的扯了扯斗篷,先一步踏入进村的路,“你来此处,恰巧能吸收怨气,顺路送走一伙儿极有可能为祸人间的恶鬼。”
说起来的确是一石二鸟的买卖,挺划算的。
我紧跟在后,进村时扫见立在外头布满青苔的石碑,上面用鲜红如血的颜料写着“无回村”。
村名叫无回?也太明目张胆了。
而且,石头上的颜料到底是什么?竟然在潮湿的环境下能保持鲜红的色泽……
我心里陡生好奇,蹲下身子打量石碑,发觉石碑角落有个不起眼的落款,竟特娘的是“贞观元年”的时间。
然而经过上次在王留村摸石头不小心被鬼缠上的事,愣是没敢直接上手摸,看了半天感觉像血。
我凑过去闻了闻,是有股血腥的味道,莫名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那些考古学家都是****的?历史学的再差也知道贞观是唐朝,一块古董摆在村口就没个人能发现了。
顾展辰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一旁,沉声嗫喏道,“你看的没错,村子在唐代就存在了。”
尼玛,情况不太对呐……
唐朝就存在的村子,拜鬼的传统沿袭下来,里面要积聚多少游魂野鬼?不可能没有媒体追踪报道的呀。
除非……没有旁的人能找到村子……
我越想越觉着不安,试探的问道,“有没有别的人知道无回村?”
“你想的很对……”
顾展辰微微颔首,沉声说道,
“村里的鬼气太重,一般人不到村口,就被鬼打墙给缠住,根本没有可能继续进去。”
“这也多亏酆都特别组成立时对周边的村子巡逻检查,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无回村,才有后面疏散村民的事情。”
无回村,就名字而言,想逃出来没那么容易……
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些疏散出来的村民,都活着没?”
顾展辰闻言,浑身一个怔愣,难以置信的出声,“你怎么知道人都死了?”
嗬,又想骗老子干白功……
“切,看村名猜的。”
我特妈宁愿去一个安全有保障的地方,也不想进去冒险,果断起身往回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