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搁着吧。何公公,过来扶朕起来。”
“是,皇上。”
何公公进前,将皇上小心地扶了起来,然后再小心地去了后面,众人明白,那道小门儿后头,便是净房。
皇后与安王进来,始终不曾听到皇上的声音,二人虽然是信心十足,可是神情上却一直是表现得对皇上的龙体很是担忧的样子。
“安王来了”
安王一听在唤他,立马上前一步,“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似乎是咳嗽了一声,“免了。朕昨日下旨斥责靖王,你可知晓”
“回父皇,儿臣听说此事了。”
“那你以为如何”
皇上突然这样问,倒是令安王的心里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
想到皇上多年来的英雄事迹,安王还是十分小心地回道,“回皇上,儿臣以为,二弟也并未做太出格之事,还请父皇能从轻发落。”
里头的人似乎是僵了一下,过了好半晌,皇上才又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回父皇,儿臣与二弟自小一起长大,虽然近几年偶有摩擦,可是却无法改变我们是亲兄弟的事实。父皇,儿臣身为长兄,一直不曾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是儿臣不能为父亲分忧,理当与二弟一同受罚。”
这番话说的真是情深意切
皇后听了微微蹙眉,不过,想到反正说几句这样的话,又不会少块儿肉,而且如今这么多的大人在场,也只会对安王的印象更好。
“皇上,您是君,亦是父,您处罚靖王,说来也不过就是父亲在管教儿子,想来,靖王也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定然不会怨恨于您的。”
皇后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给靖王上眼药
李倾月凉凉地扫了她一眼,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刚才,她已经十分清楚地听了出来,皇上前后两次说话的语气和语速,那是有着极其细微的差别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在关注这一点,只怕她也未必就能察觉到。
所以说,现在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里面分明就是有两个皇上
当然,这样大胆的猜测,李倾月自然是不可能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
她现在,比较乐意看到的,就是皇后这会儿怎么作
说真的,她倒是真的很好奇,皇上这一次,到底会不会直接就废了皇后,或者说,是不是有了决心,要对整个儿梅家下手了
当然,李倾月其实明白,皇上这会儿对梅家下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梅文宪这会儿还在边关呢,若是一招不慎,只怕反倒是真的将梅家给逼反了。
不过,若是一会儿自己再能推波助澜的话,废后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果然,李倾月注意到,里头的那位颜充容,这会儿已是半天不曾挪动身子了,很明显,她是被人制住了。
这会儿,李倾月是无比的庆幸,自己那天从顾白一句话里头,还是更为清醒了几分。
“皇后说的对,靖王怎么可能会记恨朕呢”
李倾月一挑眉,听皇上这声音,这是不打算再装了
“岳倾”
“属下在。”
“今天早上不是让你去将靖王带出来了吗怎么不见人”
“回皇上,靖王殿下因为受了伤,属下又不敢违抗您的旨意,担心会有人注意到,所以便将靖王殿下安置在了长生殿。这会儿,估计国师已经为其上好药了。”
李倾月一说完,大殿内众人皆是一惊
特别是皇后,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文成的脑子还算是转地最快的,眼下,只怕是大势已去,至少,那枚颜充容的棋子,算是废了。
“启禀皇上,靖王殿下在几位内坐的搀扶下,如今已到了殿下。”
“宣”
“是,皇上。”
皇后这会儿的脸都白了
这突来的变故,让一向淡定且自以为是的皇后,终于慌了心神。
转头向梅文成看去,却见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一切,显然都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梅文成微眯着眼,小心地打量着唯一还站在外面的岳大总管。
到底从一开始,岳倾的故意接近就是皇上的意思,还是说,岳倾也是一个局外人,不知情
李倾月察觉到了梅文成的眼线,抬眸看向他,微微勾起了唇角,略有些无力的笑容,似乎是让梅文成觉得,岳倾并非是故意背叛他的。
“儿臣给父皇请安。”
安。”
靖王的脸色奇差,而且胸前的衣服厚重,显然是里面包扎地不薄。
“受伤了”
“回父皇,儿臣无碍。只是些许的轻伤,劳父皇惦记,是儿臣的不是了。”
“嗯,起来说话。”
靖王起身,李倾月一使眼色,立马就有人搬了一张软凳过来。
“坐吧。”皇上略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众人又是一惊。
“先前下旨命你自省,并非是朕的旨意,是这个颜充容,胆大包天,竟然敢假传圣旨,如今朕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岳倾”
“属下在。”
“颜充容假传圣旨,更是敢毒害于朕,就交由你来审理此事,务必要尽快给朕一个交待。”
“是,皇上,属下定不辱命。”
皇后的身子一晃
完了
若是将人交到了岳倾的手上,那这个雪颜焉有不招之理
若是将她囚于宫正司,或者是大理寺,哪怕是天牢,她也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