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芹被摔得头昏眼花,好不容易爬起来,左眼还睁不太开,耳边充斥着冯茜莺的低笑声。
冯茜莺几乎快笑趴在地上,原因无他,而是洛雪芹被摔得鼻青眼肿,一只左眼就像上失败的眼妆,青了一大块。偏偏她站起来又摸手摸脚,畏畏缩缩,顶着大男孩的身体却作小女生的姿态,让冯茜莺一时间止不住笑。
“恩……”洛雪芹的情况的确不太好,她摔得昏头,一下也分辨不清方向,眼看又要撞上洗衣机,这时冯茜莺笑够了,难得好心拉她一把。
洛雪芹被摔得挺惨的,两只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冯茜莺看着少年瘀青的左眼,不知怎么心底有一种异样感,好像她本来就该摔青一只眼睛……..
怕把她落下明早被告状,冯茜莺抱着看够戏的好心情,开了厨房的小灯,让洛雪芹先找椅子坐下。
以前小时候常被冯谦人欺负,家底也没有大人看顾,冯茜莺对一些小打小伤还是挺有经验的,她拿了块冰毛巾示意洛雪芹敷在瘀青的眼睛上,发现她下巴和脚上都有擦伤,便取了纱布和食盐水,先替她消毒才来包扎。
冯茜莺作得很自然,丝毫没有不自在,大概是看洛雪芹已经被她整成那样,冯茜莺对她的厌恶减了不少。
她现在只是想快点解除诅咒,把完整的洛家姐弟打包送回洛家,然后从此两清,分道扬镳。
在冯茜莺大施手脚时,洛雪芹反常沉默了下来,她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乖乖让对方包扎。过没多久,冯茜莺觉得气氛太安静,想说是不是脑袋也摔昏了,不禁抬头看她一眼。
只见少年一双眸子沉甸甸的,彷佛两块黑玉,直盯着自己拿着棉花棒的手,冯茜莺以为是自己弄痛他,下意识放轻动作。
“就这样了。”喀嚓一声剪掉多余的纱布,大功告成。
冯茜莺满意地点点头,眼角不经意扫过挂在墙上的时钟,不禁骂出声:“糙!已经一点了!没时间了,你回去睡吧,以后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在青上几块!”
她把洛雪芹推回楼上,自己跑回去收拾厨房的混乱,过了一会才上了二楼,却发现洛雪芹竟然还站在走道,没有回房睡觉。
昏暗的走廊上,少年支身一人,单薄的背影彷佛有无尽的冤屈,阴沉沉的气氛把冯茜莺吓得差点叫出来,看清是洛雪芹后,立刻对他又踢又打,要他滚进去。
好不容易回到书桌上,冯茜莺觉得右手还有些烫,但她还是乖乖拿起课本,准备作最后半个小时的挣扎,起码不能拿鸭蛋,留些分数还能好好跟老师解释。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杯大地元素的影响,冯茜莺变得踏实许多,竟再也没有分神,她跳过累坠的文字讲解,直接看公式和范例,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完了三分之二。
到了两点的时候,她顺利读完整个单元,效率远超之前,就是可惜还有几页的补充讲义没看完,冯茜莺想了想就抛到脑后,反正小考的基本分拿到了,段考前在恶补上来就好。
隔天一早,满身纱布的狼狈少年自然得到冯家人的同情和关注,冯谦人还一个劲地围着洛司晴套话,话里话外都是直指冯茜莺的嫌疑。
冯茜莺一口豆浆差点吐出来,洛司晴那身子又不是站得让女孩子踢的瘦竹竿,那一米七的身高跌倒也可以压死自己好嘛!
偏偏洛司晴一副欲言又止的作态,冯谦人立刻瞪向冯茜莺,没等他开口,冯茜道:“今天早上有小考,我出门了,掰。”
比起以往的唯唯诺诺,病了一场的冯茜莺性子变得越来越冷淡,冯岳虽觉得不对,但也总比以前那个抓着喉咙要死要活的疯样好上一些。
其实冯茜莺不是不生气,只是昨晚的魔药效力太猛,冯茜莺一大早就开始跑厕所。她疲惫不堪,满脑子都是考试的内容,根本没心情吵架,只是在心底骂自己犯贱,非要帮那只白眼狼。
洛雪芹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这才抬起头,对冯谦人微笑道:“是昨晚拿书时摔到,躺了太久,手脚还是有些不利落,让你们担心了。”
坐在公交车上,冯茜莺摸着干扁的肚子,但想到还有满满一天的主科轰炸,里拿出水瓶,打开瓶盖一阵麦香扑鼻而来,没错,那就是昨晚剩下的魔药。
冯茜莺深刻体会它的威力,特别把它温好装瓶,想着就用这个战斗一整天。
刚喝下去没什么效果,只是当冯茜莺拿出讲义想说临时抱佛脚时,效果就很明显了,她的注意力全部被锁在讲义上,要不是公交车司机熟知学校的路线,从车上的广角镜认出她身上的制服,提醒她下站,冯茜莺搞不好会因此坐过站。
比起先前,今天大概是冯茜莺最平静美好的上学天了,因为昨天黄雅婷夸张的“演出”,班上都在议论纷纷,没有人有心思去折腾她
班上近一个月都不太平静,有人开始把几件事穿凿附会,说二零五教室位置不好从以前就闹鬼,不然班上的同学也不会接连出事,先是失踪的洛雪芹,再来是陈安萍的水瓶莫名爆炸,波及一堆同学,昨天还有黄雅婷的脱序表现……….
在第三节数学课前,冯茜莺听到的谣言已经变成了洛雪芹带着黄雅婷几个女生在教室玩碟仙,无意中惹怒了鬼神,又送不走,所以才接连出事。
一张数学考卷发下来,冯茜莺在脑中回忆了一遍昨天算过的公式,当下只觉得神清气爽,提起笔一口气接着题号算下来,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