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风窗后,那冷峻挺拔的身影站在她身后,如巍峨的高峰,屹立地高耸在松树的边缘,挡住了一丝阴影。
苏婥一眼就看到那身影触碰到窗台时,拇指上翡翠玉扳指倒映在衡沿上的影子,那样清晰,她一回眸,那个手影就停在了她的脸上,只是稍稍顿了顿,就缩了回去。
再睁眼看时,那道漆黑的身影,已经不在了,苏婥的心,突然一下子就落空了。
“爹,凤凰肚兜我不能给你!”
把凤凰肚兜给赵嵩文,沈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有牵制住沈扈,赵嵩文才能平安无事。
“你这个肮脏的女人!”赵嵩文骂了一句,屏风外面突然就没有声音了。
苏婥定了许久,肺部稍稍能喘一口气时,却听到一个她怎么也不想听到的声音。
几个婢女细碎簌簌的踩踏声传来,步子很急促地往苏婥屏风这边来。
没过多久,就听到赵嵩文绝情地发话道:“去,去把她身上的肚兜扯出来!”
“是。”轻柔婉转的一阵答复,婢女的脚步声跨了上前。
苏婥忍无可忍,恼地握紧了拳头,拔剑立刻把屏风一刀两断给割裂,眦地酸红的眼睛,狠狠逼向那几个婢女,苏婥斜着嘴角,冷哼一声:“来啊,看你们有几个胆子!”
“赵卿嫣,反了你了,你敢忤逆犯上,根本不把我赵嵩文放在眼里!”赵嵩文沙哑地一阵狂怒,当即一挥手臂,向门外暗军发话道:“给我上,绑了她!”
一阵仰天长啸,苏婥冷笑着啐了一句:“呵……爹,我可是你的女儿,你还真的这么对我?”
“给我上!”赵嵩文压根没听她的话,照样发狠的眦怒着。
仿佛这一刻,没有父亲与女儿,只有两个敌对阵营的人,正在展开一场激战。
可这场激战,却是苏婥怎么也没有意料到的,苏婥不可置信地哼了两声,这实在太可笑了,事情竟然走到这一步,跟她最敬重的父亲对立,可笑。
暗军大打出手,苏婥抵抗了一会儿,有些力不从心,这时,一个清脆响亮巴掌突然拍响。
所有人都好奇地回过头去看。
沈扈一脸煞气地走了进来,阴鸷的双眸里,满满装的都是戏谑与嘲笑。
沈扈轻步缓急地上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父女重逢本是喜事,怎么就打起来了?”
“沈扈狗贼,你来得正好,受死!”
说罢,一把暗剑,从背后拔出,猛地朝沈扈心脏方向刺过去。
沈扈只是冷哼一声,脚尖轻轻挪了一个位置,就躲过了赵嵩文的猛刺。
赵嵩文怒红着双眼,操着剑,再次刺了过去,嘴里大喊着:“狗贼,拿命来!”
接连五六次的扑空,赵嵩文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跳起来,眼神一狠,突然从暗袖摸出两根毒针,趁沈扈嘲笑之际,唰地掷出去。
沈扈眼神一定,拧眉的瞬间,两根修长的手指一下就截住了两根毒针,正当沈扈嘴角一笑,想要把两根毒针掷向赵嵩文时,苏婥一眼看见,当场喝住沈扈:“不要!”
喊地那样凄厉的声音,沈扈的心口小小地揪了一下,紧拧深眉后片刻,将两根毒针甩在了地上。
“赵卿嫣,你和沈扈狗贼这样苟且,当真是把我这个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赵嵩文故作惨不忍睹地姿态,抛出亲情牌,悲痛地看向苏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