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声到人即到。
他虽未身剑合一,但轻身功夫已是不俗,何况彼此距离不过几十丈,几个起落便已纵到张晓雨身前,挡住了袁金刚的攻击。
袁金刚见有人来到,不知端的,忙跳出圈外,定睛观看,只见来人一身青衣,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却还似少年模样,当即心下稍安,问道:“来人是谁?通了姓名,爷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张晓雨一见来了帮手,登时喜出望外,待得仔细辨认,竟认出是萧遥,更是大喜,但旋即又暗暗想到:自己死在此地也就算了,却要连累他也要无端送命。想到此处不禁神委顿,反倒不如适才自己一个人时那样泰然。
萧遥见张晓雨脸悒悒,忙问究竟。
张晓雨心无城府,也不隐瞒,后又问道:“难道你竟不怕死么?”
萧遥每次想到张晓雨时内心便会一阵莫名悸动,这一次本是情况危急才一跃近前,等落到张晓雨身边,那种感觉又火辣辣地燃烧起来,只觉脸上发烫,也不敢直视张晓雨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及至张晓雨发问,萧遥未及思索,当即答道:“我见他们欺负你,我怎能不管,为了你即便是死了我也愿意。”不知怎地,刚一说完,便觉得话中哪里有些不对,讪讪地一笑,忙转过身去。
张晓雨一怔,心中也是一个激灵,一脸的茫然。
早气炸了一旁的潘广,原来他也认出了眼前的萧遥,怒声骂道:“好小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爷我受你一掌之仇,苦苦追寻你五年之久,全无你的任何行踪,想不到竟然自投罗网,今天你走不了了。”随即又向袁金刚说道:“袁副帮主,这小子就是萧遥,我曾跟你提过多次,就是他,在土地面前将我打伤,我现在肋下疼痛不适,未必便是他的对手,您千万要替我报仇,把这小子拿下,任我千刀万剐,方解吾恨。”说着竟将钢牙紧锉,狠狠地注视着萧遥,眼睛一眨不眨。
“真是冤家路窄,”袁金刚说道,“既然你跑来送死,休怪袁某无情了。”说着又纵身扑上。
萧遥见对方右掌击来,确有不俗掌力,料定自己尚能应对,怕掌风伤到张晓雨,忙进身向前,同时闪身躲避对方来掌,紧跟着左掌斜出,已击向对方的右肋。
这一招出乎其他三人的意料。
潘广自从负伤败走,心中愤恨不已,自此一边打探萧遥的下落,一边刻苦用功,经过五年的修炼,真气已经达到六级水平,不仅会御剑飞行,更将以前所学的功夫锤炼了多番,若不是张晓雨突发冷招,哪里是潘广的对手。他虽然长萧遥三岁,当初却和萧遥同为四级真气,自从下定决心苦修之后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自信若是再遇见萧遥必能力毙于掌下。却不料眼前的萧遥一出手间便显出身法快极,必在自己之上,不禁心中失落万分,又一转念,不能只一招就断言对方如何如何,且看看再说。
张晓雨感念萧遥大义,救自己于危难,竟不顾个人生命安危,心下极是感动。但又想两人命在顷刻,不禁有些凄楚。虽知萧遥功夫胜过自己,却断然无法敌过那袁金刚,不过萧遥一出手间却又显出功夫非凡,远不是自己可比,心中登时信心大增,有心觑便过去相助萧遥。
袁金刚吃惊更甚,因是对敌双方,彼此全神贯注,更能体会对方招数和身法的微妙之处。原以为自己使出全力,对方两个小辈必将疲于招架,不料萧遥瞬间躲过自己凌厉的掌风,同时欺身近前斜出一掌,除了身法迅疾如风之外,那招数也颇为巧妙,自己从来未曾领教,而且萧遥递过来的掌风分明也澎湃至极,自己纵然能够抵挡,却也不敢过于托大,只能侧身避过。
两人甫一交手,便各展所长,袁金刚使出天一派的绝顶功夫,铁砂掌套着金手指的功夫,两相变化,奇妙无穷,远非潘广可比。其身法也快疾无比,似猿猴般灵巧骏捷,蹿高纵矮,闪转腾挪,顷刻之间便武成了一团光。
在死谷的五年中,萧遥努力修炼真气,一有闲暇便练起游龙掌来,经过五年的锤炼,游龙掌经萧遥使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无论是步法还是掌法都已经炉火纯青,同时又做了诸多巧妙的变化,更是大有精进。此刻萧遥则使出了这套他最为擅长而且也是最为精熟的游龙掌。只见他身法疾如飘风而又飘渺不定,倏左忽右,才前又后,兔起鹘落,掌法灵妙无匹,瞬息之间便武成了一团青芒。
青的光芒舞作一团,掌风凌厉峻急,早把身旁左近的树叶震得簌簌落下,便是一些较细的树枝也被硬生生折断。
两人在光影里面比斗,哪里分得清具体的身形,张晓雨兀自心惊,早打消了上前助阵的念头,潘广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颗心分明悬了又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不知两人拆了多少招,只听晴天一身闷雷,“砰”的一声,两束光芒向后急退。
光停歇,袁金刚胸脯剧烈起伏着,脸甚是难看,潘广赶忙奔了过去,关切地问道:“袁副堂主,您不碍事吧?”
袁金刚冷冷一笑,说道:“此刻他还伤不得我,不过,今日不将他除了,日后定是个难缠的对手。”
听袁金刚无碍,潘广放松了许多,一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一边瞅向对面的萧遥。
张晓雨甫一听到那声闷响,一颗心便悬了起来,及至看到萧遥毫发无损,登时喜上眉梢,奔到近前,从怀里掏出那方娟